“是了,”雲卿笑道,“說是我爹托人帶返來的,一張給我,乃是醫治我手腕之傷,一張配上丹藥給我姑姑,竟不知是醫治的甚麼。早些時候我醫治手腕之時,聽城北一名姓呂的大夫提及,說我們醫藥裴家行醫治病之理和調配藥物之道乃是自成一家,旁人多數看不明白的。加上若給彆的大夫瞧,不說這是裴家的方劑,恐他們瞧不透辟,說了,又恐給我爹惹了是非,畢竟他既是暗中托人送來的,總歸有他的不便,我不能不顧及他的全麵。如此各種,思前想後,這方劑若要用,當真就是非伯父不能互助了。”
是非因果,天命報酬,原就是一念之差下的一賭。
“侄女不敢斷言,因伯父尚未解釋此二則藥方。”
裴老爺確然有幾分衝動,當下起家道:“一是醫治手腕,另一乃是女子滑胎受損,著以調度之方。子曜他縱是再――”
兩個小娃兒見裴老爺得空顧及他們,神采蒼茫當中有些失落,雲卿便就招手叫他們過來,抱了他們低聲笑問說:“可還喜好來外公這裡?”
“裴――”
“現在倒不大看得出來,”裴老爺淡淡然道,“你竟不怕我歸去提點子曜?所謂先發製人,我若出山,一定不是垂涼小兒的敵手。”
慕垂涼手亦垂垂僵了,漸漸抽出他的手,嘴角忽噙上一絲如有似無飄忽的含笑,悠然便就要去摸摺扇。雲卿自知貳內心越是冷酷防備,越是能笑得高雅翩然恍若仙姿,便就不容擺脫及時抓住他手,用力握緊了,對裴老爺說:“昔日裡我爹還在物華時,伯父曾說待到春暖花開就去我嵐園住一陣子,我雖出閣,故意與夫婿一道拜見伯父,但他又是伯父半子快婿,說來畢竟難堪,因此隻敢等伯父去我嵐園,並不敢上門叨擾。現在已近隆冬,侄女等不來伯父,又實在趕上了非伯父不能施以援手相救的難事,是以不得不失禮了,萬望伯父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