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秋這才真正豁然，莞爾一笑，點頭道彆，排闥出去，和芣苢一道在門外守著了。

“言及至此，何必明說？”

苑秋低頭看著雲卿，怔怔發了會兒呆，忽笑道：“是了，我該提我的前提了。又豈能隻為瞻仰一小我，就甘心做一枚棋子呢？”

蒹葭“砰”排闥出去，急倉促拉著雲卿小聲說：“出事了！”

雲卿長舒一口氣，癱在椅子上，感喟說：“幸虧你和芣苢一早就跟了我。如果要我像壓服苑秋一樣來講服現在的你，恐怕累到心力交瘁也難說成果。”

苑秋一頓，很快慎重點頭說：“我明白。蜜斯已經有非常得力的人了，平常時候我也幫不上忙，但苑秋能夠承諾，會一向都在，決不分開，直到幫蜜斯做成這件事為止。若做得好，蜜斯再教我‘踏雪尋梅’不遲。我想，必然有一天，蜜斯會心甘甘心、高歡暢興地教我的，那就夠了。”

“你說能懂，倒叫我不能懂了。我又安知你懂了甚麼？懂了哪幾分？”

言罷，苑秋捧起一杯茶站定了，恭敬哈腰遞給雲卿。雲卿似笑非笑接了，卻不喝，隻摩挲著紫砂舊杯淡淡道：“世上高人又何其多也，我不過作一盞‘踏雪尋梅’燈，你便能許我如此之多，有朝一日另有高人現身，或者你本身已經超出我，又何故言烹茶以待、結伴而行呢？”

說完看著雲卿，竟破涕為笑行了個大禮，然後起家笑著說：“那苑秋不打攪蜜斯了。”說著便要退出房間去。

最後，蒹葭也出門，房中隻剩她二人，那喧鬨才略顯難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