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肅花絮晚_114 初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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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臘月初初,冰封沁河,萬裡暗雲低垂。

在一派風平浪靜的時候,雲卿曾受邀去裴家做客,因是裴老爺親身寫的請柬,她便就去了。待進了門,便見裴老爺可貴地坐在正廳,現在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撥弄著五塊玄色方形薄片,雲卿定睛一看,每片長三寸,寬一寸,是黑曜石磨製而成,上刻道符,書太乙神名,模糊有暗光湧動。

鄭大夫既來,雲卿便將簪子呈上,道:“鄭中扉,我的命在你手裡了,你瞧細心了。”

鄭大夫當即嚴厲起來,收了簪子開端細心檢察,半晌方說:“並無不當。”

“藥是藏在梨花花苞裡的,需得將白玉長年累月浸泡在藥水裡喂毒,再風吹日曬將大要的藥去儘,以不被看出有毒。大奶奶如何看出——”

廳中並無旁人。裴老爺神情恍忽,半晌方知是她們進門,便就笑道:“來了?快坐。”

“我不信!”雲卿咬牙切齒道,“我不信!再查!”

那孩子長得玉雪敬愛,約莫是太小了,看著彷彿一團雪融的人形,一碰就會化開來似的,雲卿看了一眼,但見孩子眉眼都像極了幼年時的裴子曜,端的是溫馨又誇姣。

鄰近夏季的時候,裴子鴛再度病重在床,當日來尋他們的精氣神兒彷彿曇花一現,隨風就散去了,她與慕垂涼遂就不提。本日氣候算不得大好,裴子鴛裹著厚厚的狐裘,清楚是硬撐著過來的。一見她進門,裴子鴛便在細辛攙扶之下起家,荏弱笑道:“mm返來了。”

鄭中扉遂道:“毒藥,但極慢,戴在頭上,約莫三個月入病,半年起病,七個月致死,死因乃是勞累過分,五臟虧損。”

“卿雲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彩,旦複旦兮。這是我的名字,我叫雲卿。”

慕垂涼皺了一下眉頭,並未說話,持續低頭翻看帳本。

約莫是時候了。

又看著那簪子恨道:“送我簪子,梨花的簪子!心知裴子曜得女名中嵌了梨字,而那梨花幾近貫穿了我與裴子曜的開端與結局,曉得我本日心中必生慨歎,以是送我梨花簪!現在已到這步地步,竟還一心盼著我死!”

“何種藥物?”

雲卿念著這名字,便憶起當年梨花樹下初初相見,裴子曜拂開滿地梨花,以指作筆寫下字:“日出有曜,這是我的名字,你呢?”

簪子是紫金的簪身,前麵一朵梨花含苞待放,乃是白玉所雕,雲卿不由想起裴子曜的女兒小初梨,亦想起當日幼年各種。她接過簪子,笑道:“多謝姐姐,姐姐故意了。”說罷便自往頭上戴去。

雲卿亦笑:“姐姐身子可好些了?何故如許來回折騰,如有事,著人叮嚀我疇昔就行了。”

慕垂涼看了一會兒子賬簿,約莫感覺不對,便放下賬簿過來一看,隻見雲卿不知何時已拔下梨花簪子緊緊握在手心,渾身顫栗,神采烏青,慕垂涼當即一驚,忙問說:“如何了?”

旦複旦兮,旦複旦兮。

說罷揀起簪子,大步出門喊了鄭中扉一道到書房裡議事。

雲卿坐著隻是不動。

鄭大夫見狀心知不是小事,便就重新查起,前前後後一點一點地檢察,約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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