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設下來後她倒是給連生寫過一封信。當時候窗外的泡桐樹花開得紫盈盈的,鈴鐺樣結了一大簇,一大簇,連吹出去的風都帶著一股貧寒的微香氣味。可貴歇息半日,她把床底的藤箱拖出來尋東西,衣服夾層裡偶然間翻到一隻信封,還是連生在趙興記時候寫給她的,他當時與她結識不久,回寧波探母之前給她留信,三兩行的字,現在看來已是一番彆樣的意味――他這小我倒向來穩妥可靠,固然偶然過用心氣高,但待人待事上麵從未曾有何不周之處,她一向感覺欠他一個交代,先前分開倪家冇有跟他講清楚,現在出瞭如許的事,他還是來看望過她,想來與他講一聲也是於情於理。她伏在窗前的桌上給他寫信,奉告他她安設下來了,現在蠻好,還是在一爿茶點店做事,倒算“成本行”,為此請他代為謝過桂生,一向以來關照幫手,也從未想起對他說謝――她這封信冇有籌算讓他複書,以是並未留此地的地點,但她寫著寫著卻又好似健忘了地問起他的近況,問到必芳齋,提得未幾,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