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啊，我要勸勸你了。”白申冇能從楊淩口中探聽出陰行功現在的身份，猶不甘心，便換了另一種語氣，意味深長地勸楊淩道，“不管如何說，你目下還是平陵驛的一名夥伕，是經廣陵總管府兵曹發正式照帖調來平陵驛當差的，統統須當以驛裡的差使為重，可不能三天兩端地不打聲號召就往外跑呀。你這麼做，叫我這個驛長還如何束縛驛裡的其彆人呢？”

楊淩明知白申是顧忌本身“鷹窠”中人的身份，才用如此客氣的口氣來奉勸本身的，卻成心裝做不知，忙恭敬地答道：“驛長訓戒得是，鄙人知錯了，此後定會改正。”

“天然是人丁浩繁、商賈雲集之地最為適合嘍。以目下江南而言，不如將湯餅館遷往廣陵為好。”白申捧起碗，又喝了一口白草水，目光灼灼地盯著楊淩，答道。

“崽子，你驛裡有事，娘就不出來打攪你了，先陪著你陰叔到忠伯、小草那邊說說話吧......”婁氏衝陰行功拋了個眼色，順勢向楊淩說道。

楊淩心中一動，忙拱手向白申就教道：“鄙人母子初度開店經商，還望驛長能指導一二。”

“你須曉得，平陵固然算得是江南一處富庶之地，但畢竟隻是一座人丁不過五六萬的小小縣城，若非為了洽商事件、接待親朋，是不會有多少人肯花花財帛上館子用飯的。以是，並非是你們母子的技術不精，實是湯餅館開設的地界不對，才影響了店裡的買賣。你揣摩揣摩，我說得有冇有些事理？”

“那甚麼……娘，是如許的，陰驛長今晚要進城去住，你替我帶句話給三郎，請忠伯帶陰驛長到平陵城裡先為他尋下個堆棧住下，待會兒我忙完了驛裡的差使，到忠伯的居處找你，另有話要同你說……”楊淩不曉得驛長白申急著找他為了甚麼事，邊隨幫廚小子向驛裡走去，邊向婁氏叮嚀道。

“啊，驛長所說的陌生人原是鄙人昔日的下屬，關外飛狐驛的陰驛長。因陰驛長初度來平陵，我便陪著他到天目湖去走了走。”

“本日一早，你就陪著位陌生人分開驛站了，直到此時方回，是有甚麼事情嗎？”白申接著問道。

楊淩本不肯在白申這個頂頭下屬麵前提起自家買賣的事，但此時見白申直言不諱地向他探聽此事，隻得硬著頭皮答道：“驛長明鑒，鄙人都是在忙完驛裡的差使後，才幫襯著鄙人的養母做些店裡的事，向來冇有因為私事遲誤了驛裡的公事。”

“巧得很，昨日有位廣陵的客人來小店裡吃過湯餅後，也發起我母子將店遷開到廣陵去。不知驛長可識得這位客人否？”楊淩並不遁藏白申的目光，與他對視著問道。

“稟驛長，此事滿是鄙人的錯，請驛長不必懲罰兩名幫廚小子。鄙人願向驛長包管，自本日起，再不會產生如許的事了。”楊淩當即躬身向白申道歉，並做出承諾道。

“嗬嗬，白草水入口雖苦，餘味卻甚甘，你喝慣了就不感覺苦了。楊淩，你想冇想過，你們娘倆煮製湯餅的技術不差，可為甚麼湯餅館的買賣卻不見好呢？”白申似笑非笑地將話題重新扯回了湯餅館的買賣上麵。

“你彆嚴峻嘛，我曉得你們孤兒寡母的籌措這麼一間買賣也不輕易，即便為了湯餅館的事告兩天假也冇甚麼嘛。”白申成心停頓了一下，伸手端起家邊幾案上的水碗咂了一口，笑著號召楊淩道，“來，嚐嚐我們平陵本地出產的白草水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