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怯怯地仍然搖點頭,俄然挺身站起,衝達奚長儒一躬到地,說道:“多謝達奚伯伯的一番美意。孩兒本日攔路求見,隻求達奚伯伯能夠應允孩兒一件小事,便算是您成全了孩兒了。”
“娃兒,快起來,跟伯伯詳細說說,你爹孃是如何死的?”達奚長儒與毛球的父親葛天賦確是過命的友情,現傳聞葛天賦佳耦早已不在人間了,驚得他趕緊起家親手扶起毛球,催問他道。
“傳聞,我爹當年是在伴同承平公史萬歲追捕匪首高聰明途中陣亡於深山密林當中的,待戰後尋覓時骸骨早已蕩然無存了,我娘又是投的江,屍首身後也冇能找到……”毛球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孩兒本年十六歲了,和幾個兄弟還冇能找到個端莊的謀生來做。前不久,我們哥幾個到靈穀寺後山上去玩兒,偶然中發明瞭山林深處有一大塊草地,猜想應是無主之地,便圈了起來,向四周的大戶人家收取些青草錢,招攬他們到草地上放牧牛羊,籌算此後就以此餬口了。本日獲得一名大哥指導,欲從官府手中買下這塊草地來,有幸遇達到奚伯伯,便當街攔下了您,想請您幫我們這個忙,代價不要出得太高,就將這塊草地賣給我們哥幾個吧。”毛球扼要地向達奚長儒說瞭然攔路求見的啟事。
“也罷。”達奚長儒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既奉母命,不肯參軍,那我幫你在衙門裡討份差使來乾如何?將來好好讀書,一樣能賽過你爹的。”
“娃兒,甚麼事,你說便是,不必如此客氣。”達奚長儒又要欠身來扶,被毛球給攔住了。
毛球懵頭懵腦地跟從達奚長儒進了建康總管府,來到了公堂之上,他倒靈巧得很,一走進公堂,不等達奚長儒叮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主動認錯道:“草民自知不該當街老爺的儀仗,方纔捱了老爺一鞭子,純屬該死。”
達奚長儒即使是鐵打的男人,聽了毛球爹孃的遭受,也不由為之動容涕下道:“想當年周盤一戰,老夫所率三千軍士浴血奮戰,擊退突厥八萬來犯之敵,經此一役能夠存活下來的軍士隻要戔戔十數人,卻冇想到你爹冇有死在突厥鐵蹄之下,卻死在了江南的深山密林當中,更可歎的是,身後連一塊骸骨都冇能留下,怎不令人思之神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