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內心一驚,再也不顧身邊有店伴計在場,上前一把推開房門,闖進了客房。
高昌走近觀瞧,才發明躺在床上的女子看模樣像是方纔睡醒,不知甚麼原因,手腳卻被人用一根裙帶捆了起來,正在床上邊扭動著身材掙紮著,邊大聲向房外呼救。
接連叫了多遍,方聽到房內依罕見個女聲含糊不清地承諾了一聲,彷彿是顧沁兒仍在房中熟睡未醒。
但是,他卻冇有走得太遠,在三郎帶領顧沁兒返回西跨院的客房後便悄悄轉了返來,本想請“王城堆棧”的店伴計幫手帶話給三郎,要她揹著人將顧沁兒交還給本身的,但經向店伴計探聽,得知了三郎是同唐介休等一行百十號人一道自江南返回長安去的這一環境,他便竄改了主張,冇敢當晚就帶顧沁兒走,臨時委曲本身在“王城堆棧”外找了個犄角旮旯貓了一夜,就近監督“王城堆棧”裡三郎、顧沁兒的動靜。
小草昂首盯了高昌一眼,有些惱羞成怒地衝他抱怨道:“還不是與他同業的那位顧女人!昨晚蜜斯說這一間房中住不下我們三小我,便留我在這裡陪著顧女人同住,她本身單獨跑到東跨院找了間空房去住了。冇想到就出了事,那顧女人能夠是在我喝的水裡下了迷藥,方纔朦昏黃朧地聽到房外有人在叫我起床,可我就是困得睜不開眼睛,直到方纔好不輕易復甦了過來,又發明手腳被人捆住了……”
好輕易盼到了次日天光大亮,隻見唐介休一行押運著二十多輛滿載的馬車終究分開“王城堆棧”,一起向西去了。
高昌在明白過來本身中了顧沁兒的偷換計後,飛奔著回到馬前,騎上馬掉轉頭跑了一陣,還是冇有發明顧沁兒的蹤跡,內心清楚,如果就這麼冇頭冇腦地瞎找下去,是不會有任何成果的,遂又拔轉馬頭,尾跟著唐介休一行向西奔馳而去了。
高昌聽了伴計的話,仍覺放心不下,對峙要伴計帶著他趕到西跨院顧沁兒所居客房外,大聲呼喊道:“顧女人,天不早了,我們也該接著趕路了。快起來吧。”
三郎聽高昌大抵報告歇事情的啟事顛末,也大吃了一驚,旋即轉頭在步隊中尋覓扮做小草模樣隨本身同業的顧沁兒,卻已不見了她的蹤跡,隻好向高昌報歉道:“高大哥,真對不住啊,今夙起得有些遲了,隻顧著起家趕路,一時忽視,竟冇發明身邊跟著的不是小草,而是彆人……”
高昌直到此時才覺悟到,本身極有能夠已中了三郎夥同顧沁兒一起設下的偷換計,用小草在“王城堆棧”拖住本身,保護顧沁兒逃竄了。
客房內的床上,公然躺著一名女子,可卻不是顧沁兒。
不管如何說,他也需儘快趕回長安,向他的恩師裴蘊稟明東宮已從廣陵張家退夥,唐介休親身押送著三百萬貫退夥金返回長安的動靜,以賠償因江寧縣牢被夏侯福派人摧毀犯下的罪錯。
約莫在出了東都三四十裡的地界,高昌終究追上了唐介休一行人,卻冇敢直接轟動唐介休,隻遠遠地就下了馬,躡手躡腳地徒步趕了疇昔,在步隊中找到三郎,悄悄將她叫到道旁,向她扣問顧沁兒的去處。
高昌因擔憂身份透露,被迫留下了顧沁兒在洛陽城中的“王城堆棧”,並向三郎宣稱,他明日一早再來接顧沁兒。
因男女有彆,高昌當著店伴計的麵兒不便排闥而入,進房去叫顧沁兒起床,隻得耐著性子在房外持續呼喊顧沁兒醒醒,就這麼遲誤了將近半個時候的工夫,俄然聽到房內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聞聲有人在房中大聲呼喚道:“快來人哪,快來人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