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初度見麵就一擲萬金，陰先生好大的派頭呀！”房彥謙聽罷楊淩的報告，衝陰行功豎起大拇指，先是讚歎了一聲，隨即沉下臉來詰問道，“陰行功，還需求本官將你做下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明說出來嗎？事到現在，你對蓄意併吞張氏產業另有甚麼要辯白的？”

“你說呢？”房彥謙兩眼直視著陰行功，反問他道。

房喬見父親一臉茫然，對唐介休是何身份明顯不甚了了，遂忙湊到房彥謙近前，輕聲說道：“爹爹，唐介休是兒子的座師、朝中禮部侍郎唐令則的胞弟……”

“據楊淩之前供稱，你原是他在關外飛狐驛當差時的下屬，是於何時來到廣陵，成為晉王府的采辦的？”房彥謙含笑點點頭，彷彿認同了陰行功的說法，卻俄然問到了陰行功是甚麼時候成為晉王府采辦的。

“老爺你……”陰行功吃驚地望著房彥謙，乍了乍膽量，問道，“你究竟想問甚麼呢？”

房彥謙倒冇有詰問陰行功是向廣陵總管府的哪小我探聽來的動靜，而是從另一個陰行功意想不到的角度問道：“這麼說，‘茂昌商行’應是你成為王府采辦後才創辦的嘍，不知創辦這麼一間商行，你統共出了多少本錢？”

“你不是在唐介休創辦的‘升和湯餅館’做掌廚嗎？張家就在‘升和湯餅館’向唐介休托付的三百萬貫退夥金，你就冇有見到？”陰行功再也顧不得與楊淩之間的那點兒交誼了，毫不讓步地衝楊淩反問道。

房彥謙陡地從麵前幾案上放著的一堆筆錄中抽出一張，舉在手中，緊盯著陰行功問道：“陰行功，這是初審白草山一案時你所作供詞的筆錄，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你初到平陵就找到了在平陵驛做夥伕的楊淩，請他從中引見，結識了顧沁兒……本使想曉得的是，你是如何曉得楊淩在平陵驛當差，又如何會體味到他與顧沁兒瞭解的呢？”

“陰某……不太明白，請老爺明示。”

“我，我是向廣陵總管府的人探聽到楊淩在平陵驛當差的呀。”饒是陰行功反應得快，立馬答了上來，也被房彥謙手握他初審時的供詞驀地這一問唬出了一頭盜汗。

“販子取利本無可厚非，可想用一千貫的本錢去做幾十貫，乃至上百萬貫的買賣，陰行功，你說是不是有點分歧常理呀？除非……”房彥謙仍不肯直接奉告陰行功他真正想問的是甚麼，冷眼盯著他，把話隻說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