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壯漢先是一愣,隨即色迷迷地盯著三郎答道:“妹子,我爹就是突厥的大可汗哪,嘻嘻,想不想隨我到關外草原上逛逛,包你每天都能吃到最鮮嫩的羊肉,騎上最驃悍的戰馬。”
三郎既在“天階樓”碰到了染乾之子咄吉世,動了殺掉他替養母宇文般若報仇的心機,也就偶然咀嚼“天階樓”的諸種甘旨好菜了,當下便向那侍女探聽了咄吉世臨時居住在禮部的館驛當中,並冇和任何人打號召,單獨一人出了“天階樓”,回到堆棧拿上佩劍,徑直奔向禮部館驛飛奔而去:她要在咄吉世從“天階樓”返回館驛的途中一舉伏殺了他。
“喝,我道是誰,本來是個從漠北來的野小子,怪不得這麼驕橫無禮!傳聞啊,他爹都藍可汗也是如許,可不還是被我們大隋給打敗了?”三郎成心套著那侍女的話,故作恍然地說道。
三郎既是好氣又覺好笑:甭瞧咄吉世已然喝得醉醺醺的了,可一點也不傻,兜著圈子就是不肯說出他爹是誰,便也不再向他本人探聽了,敏捷從他身邊繞過,“噔噔噔”地跑下了樓,憤恚地問侍立在樓梯口的兩名侍女道:“此人倒底是誰啊,言語如此粗鄙無禮,如何能放如許的人上樓去呢?”
正在這時,這條冷巷裡一戶人家的大門俄然開了。從這戶人家院內走出一人,陡地瞧見三郎手舉長劍,正欲劈斬咄吉世,此人斷喝一聲:“大膽狂徒,竟然敢在天下腳下撒潑傷人,還不快給我停止!”
或許是喝酒喝得有點多了,再加上走得有些倉猝,咄吉世帶領一幫侍從走到距禮部館驛另有兩座街坊的時候,俄然感到一陣內急上來,便命隨行世人在外等著,單獨一人鑽進了就近的一處冷巷子,想撒泡尿再走。
站在樓梯口的三郎聞聲彪形壯漢自稱是突厥大可汗世子咄吉世,不由下死眼盯了他兩眼,跨步向前問道:“叨教,當今的突厥大可汗是哪一名呀?”
那兩名侍女雖不知三郎是何身份,但因見她是隨唐介休一道來的,便將她認做了唐家的蜜斯,此中一人忙勸她道:“蜜斯,你彆他普通計算,這位突厥世子是被他爹逼著來長安做人質的,內心不痛快,提及話來就不免不著調。”
“蜜斯,都藍可汗已被我們的晉王殿下給逼死了,咄吉世是現在在位的突厥大可汗啟民可汗的世子。這位啟民可汗年青時也曾被當作人質在長安居住過兩年,卻不似他的兒子這般鹵莽無禮!”那侍女忙悄聲改正三郎道。
三郎哪肯給他逃命的機遇,奮力一刺不中,手腕一抖,三尺長劍在半空中挽出個劍花,腳尖點地,發揮輕功,眨眼間就趕到了咄吉世身前,攔住了他的來路。
也是事有剛巧,當天咄吉世已然在彆處酒樓喝過一頓酒了,感覺還未縱情,不肯早早地回到館驛安息,便不顧隨行老管家的極力勸說,帶領著一幫侍從想來“天階樓”再喝上一頓,成果在“天階樓”三層樓梯口碰到三郎,向他問及其父的姓名,比及咄吉世上得樓來,坐下後細心一想,頗感覺三郎其人形狀有些可疑,他因其父染乾當初為求上位爭權,獲咎了很多突厥都藍一朝的勳戚舊臣,唯恐三郎是這些人派來找他尋仇的刺客,遂掃了來“天階樓”尋歡作樂的興趣,於三郎返回堆棧取劍的同時就帶人分開了“天階樓”,返回禮部館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