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長史,末將於一月前奉王命北上追蹤、緝拿雁巢首級張仲堅,雖未能將其緝捕回廣陵覆命,卻探得了一個確實的動靜:張仲堅和其朋友此行的目標地並非突厥,而是高句麗。”李靖雙手抱拳,向張衡稟報導。
張衡微微點了點頭,臉上若隱若現地閃過一絲笑容,答道:“此人原是前幽州總管陰壽的族侄,曾受陰壽貪墨一案的連累,貶為邊軍標兵,十年前人緣際會,陰行功於元尼那山一役後救過殿下脫困,過後被擢拔為飛狐驛長。前不久他還托人帶信給我,要求調來江南當差……”
“唔,你思慮得非常周到。不過,我這裡另有另一件首要的差使交給你去做,暗中監督楊淩和無垢,另有,調查楊淩和其養母婁氏出身來源的差使臨時先交由彆人來辦吧。”張衡根基同意了李靖的主張,卻話鋒一轉,向李靖安插了另一項任務,“按照各種跡象表白,身為雁巢負案在逃的獨一一名首要首級,張仲果斷不會空著雙手去遊說包含高句麗、突厥在內的外族藩邦發兵犯境,以圖趁亂規複南陳社稷的,而自三年前顧姿兒、蕭如水等領袖人物接踵就逮、伏法以來,雁巢可供用來打動高湯、都藍出兵互助的資本已近匱乏。獨一現存的便是張氏一族的钜額產業。是以,殿下在奉詔回京前特地叮嚀我,要遴派鷹窠中得力之將佐盯嚴峻仲堅的大哥張伯和,謹防呈現張氏兄弟通同一氣,暗中轉移其钜額產業遊說高湯、都藍起兵互助的景象。
“此事另有待查證。”
“目前還冇法肯定。據末將查知,楊淩彆名小崽子,是兩年前隨其養母婁氏出關來飛狐驛投奔蔣無病的,僅就末將這一起對他的察看而言,彷彿他對蔣無病托他通報的資訊並不知情。”
“本來陰行功真的救過晉王殿下,末將還覺得他是信口吹噓呢!”李靖也笑了。
“嗯,高句麗對我大隋久蓄不臣之心,張仲堅為求複辟南陳社稷,冒險前去遼東遊說高湯起兵來犯也不無有能夠。隻是,我不太明白,他為何要捨近求遠,不先去嘗試和兵力遠強於高句麗的突厥締盟,反倒徑直奔著高句麗和高湯去了?莫非……”張衡目光猶疑不定地移向窗外,思忖著說道。
“飛狐驛夥房的夥伕蔣無病。”李靖吐字清楚地答道,“長史還記得建康靈穀寺的藏經堂首坐無垢和尚嗎?”
“回長史,據末將猜料,蔣無病此時向無垢通報的很能夠是宇文般若的切當死訊,以提示埋冇在江南的雁巢翅膀莫再寄但願於與突厥南北勾搭,圖謀複辟,也不解除其向江南翅膀陳述張仲堅已順利出關前去高句麗的動靜。鑒於建康靈穀寺這一雁巢的聯絡據點在沉寂了長達三年後這回重新獲得啟用的真相,末將主張,充分操縱蔣無病托楊淩通報動靜給無垢和尚這個機遇,以靜製動,循線尋覓到無垢與現仍占有浙東一帶殘匪之間聯絡的渠道,而後設法將浙東殘匪一網打儘,完整毀滅雁巢殘存權勢。”李靖似是對如何措置楊淩早已成竹在胸,一經張衡問起,便有理有據地答道。
“楊淩的養母婁氏與蔣無病是甚麼乾係,為何要攜楊淩出關投奔他?”
“真相或許並非如此。張仲堅是從東距幷州三百裡外的定州出的關,而非距突厥牙帳更近的雁門關,出關後就喬裝成牧民徑直向東去了,末將追蹤至遼西燕支河一帶,因遭到室韋軍隊的禁止才半道返回的。長史,據此推斷,張仲堅此次北上的目標地就是高句麗,並非此前鑒定的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