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說的不無事理。”楊廣點了點頭，說道，“隻是，李靖，你想過冇有，自開皇十三年間蕭如水主動在長安現身，接連犯案乃至終究被誅殺於東宮，我們就由思疑蕭如水很能夠是為了保護那位真正的佛子才如此犯險行事，自我透露，進而推斷出‘雁巢’真正的佛子就在長安城中，但是，一晃數年疇昔了，卻始終冇能查出身在長安的這位佛子是通過甚麼體例與異地部屬獲得聯絡，並下達指令的。這不太有點蹊蹺了嗎？”

楊廣聞報，遂叮嚀李靖道：“走，隨本王出城瞧瞧去。”

楊廣目光中掠過一絲驚奇，問道：“以你之能為，尚且在與張仲堅的比武中落於下風，莫非你的那位小師弟技藝還在你之上，有掌控殺得了張仲堅？”

兩人正說到這裡，忽聽門外有軍士來報：“稟晉王，突厥全軍向南進發，越國公已率部在火線與突厥交上了手。”

“你說汪氏是受命南下，充做佛子，甚麼意義？”楊廣眉棱向上挑了一挑，問道。

以是，當達頭可汗率部東進至雲中草原四周時，固然已然得知隋朝已任命晉王楊廣為靈朔道行軍元帥，率領雄師進駐了雲州，但是向來傲慢高傲的達頭可汗並冇有將以步軍為主的隋軍放在眼裡（早在開皇二年突厥五可汗聯兵攻隋之時，達頭就曾跟從沙缽略可汗率軍攻占下了雲州，兵鋒直抵渭水北岸，以是纔會產生對隋軍戰力不屑一顧的高傲心機，詳見拙作《一起隋行》），仍然遵循與伏允商定的日期，親統十萬突厥鐵騎，浩浩大蕩掉頭南下，直奔通往關中要地的北境流派――雲州殺了過來。

李靖自瓊州護送陸真兒的棺木北返一個月後，於雲州隋軍大營中見到了晉王楊廣。

楊廣隨即也認識到了這一點，立馬改口對李靖說道：“一月前本王在長安時曾與衝之（裴蘊的字）倉促一晤，聽他提及此次突厥海內生亂，也係張仲堅等‘雁巢’殘部從中調撥而至。你嶺南的事情已了，無妨就留在本王身邊，密切與派往北境的臥底獲得聯絡，儘快查出張仲堅等人是如何從長安獲得指令的吧。”

“末將服從。可，另有一事，想請殿下賜與明示：可否準予小師弟乘機誅殺張仲堅？”李靖抱拳答聲服從，略一遊移，向楊廣叨教道。

“末將的意義是說，汪氏這個佛子多數隻是個影子，她此次自關外南下江南，諸事如停頓順利，自可實現‘雁巢’南北照應，欲圖複辟的目標，而萬一事若未成，汪氏做為佛子的身份透露，也可覺得真正的那位佛子充做替人，轉移我們的視野。”李靖沉聲答道。

此次，達頭可汗大要上是應其兩個侄子――都藍可汗的兩個親兄弟，俟利、俟斤的要求，帶領三十萬雄師東征，欲擯除親隋的啟民可汗，幫忙兩個侄子奪回汗位的，實則在率軍解纜前，達頭可汗又與吐穀渾王子伏允悄悄商定，要趁隋朝將駐守西疆的精銳兵力調往北境之際，自西、北兩麵同時出兵向隋朝統治的要地――關中建議打擊，企圖逼迫隋朝割讓隴右、河西一帶的千裡沃野供其牧馬、放羊。

就在楊廣於雲州城內接到告急軍報，帶著李靖欲率軍出城聲援火線的同時，素有大隋第一名將之稱的越國公楊素已帶領所部兵馬與南下的達頭雄師在廣寬的雲中草原上正式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