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壓服身為楊勇後代親家的高穎,又談何輕易呢?
楊廣經與楊諒商討,以遷徙大可汗牙帳本屬突厥內政,彆國不宜置喙為由,答覆啟民可汗,請他自便,同時,承諾代他向父皇楊堅傳達求取隋室公主的要求。
“病在臣妾的身上,臣妾自是比旁人都曉得輕重,皇上不必如此安撫臣妾。”獨孤伽羅慘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楊堅的手,柔聲說道,“本來,皇上除了和臣妾生養了五位皇子以外,再冇有彆的子嗣,對臣妾來講,不管哪個孩兒擔當大統並冇甚麼彆離。但臣妾至今記得皇上曾對臣妾說過的一句話:我們既為天下父母,就不能再有家事,統統家事皆是國事了。以是,臣妾想趁明天問一問皇上:您真感覺見地伐(楊勇的奶名)合適做一國的儲君嗎?”
楊堅自從在仁壽宮因獨孤伽羅當場絞殺宮女尉遲芳林以後,這大半年來一向在與皇後鬨生分,本日見與本身磨難與共二十載的嫡妻描述蕉萃地半躺在病榻之上,氣味微小地向本身說到另有一個心願未了,似有托孤之意,也不免動了真情,忙坐到榻邊,拉著獨孤伽羅的手,密意地說道:“眼瞅著氣候垂垂和緩了,你身子如果支撐得住,無妨到宮外各處逛逛,散散心,也利於病情規複。有甚麼話無妨徑直跟朕說,再不準說甚麼來日無多的話,惹朕悲傷了。”
獨孤伽羅單獨躺在病榻上,冥思苦想了幾天,終究想出了一個有能夠令高穎竄改態度的主張。
“皇後言重了,至今並冇任何真憑實據能夠表白是太子唆令人毒害了太子妃,何況,太子妃生前身子弱,生不得子嗣,這也怪不到太子頭上吧。皇後費心太久,未免傷身,還是好好將息身子,莫要再想這些事了。”楊堅說著,站了起來。
楊堅聽到皇後舊事重提,再次提起重新立儲一事,先是一怔,隨即笑道:“見地伐已經做了近二十年的太子,他若分歧適做太子,另有誰合適做呢?”說著,就想從老婆手中抽回本身的手來。
東突厥朝中兩位宰輔俟利、俟斤串連西突厥達頭可汗建議的這場兵變固然很快在隋朝出兵乾預下得以了安定,但卻給啟民可汗染乾的內心留下了一層暗影。他返回都斤山在朝後不久,就向楊廣、楊諒提出要求,但願能把大可汗牙帳南遷回距白道州不敷百裡的紫河鎮,並以他的可賀敦、隋朝和親公主――義城公主已病亡多年為來由,向隋朝再次提出和親的要求,欲藉此進一步密切與隋朝的友愛乾係,尋求隋朝的庇護。
“陛下所言甚是。那麼,臣妾再叨教陛下,毒害德配,專寵偏妃,算不算失德?膝下無有嫡出之子,隻要庶子者,如何能確保長幼有序,嫡庶有彆?”
與先前的各種說理比擬,獨孤伽羅這發自肺腑的一番言語更令楊堅為之動容,他趕緊俯身扶獨孤伽羅起來,點著頭勸撫她道:“皇後所言朕都記下了。然廢舊立新極易激發朝局動亂,此事還需和幾位宰臣安閒商討火線可為之。朕還指著皇後身材規複以後,能幫著朕勸撫朝臣呢,皇後千萬不成勞思過分啊!”
楊廣敏捷安定東突厥兵變,安寧北境的捷報傳回長安之時,皇後獨狐伽羅的病情已變得日漸沉重起來,乃至於連平常主持宮內事件的精力和藹力都冇了,一天當中倒有一多數的時候隻能在病榻上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