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細仔,辦完差使返來了?看不出你小子還挺有福分的呀。”阿凶伯一見到楊淩,就嗬嗬嗬地笑了起來,說了句令楊淩摸不著腦筋的話。
“哦,他隨裴大夫到石龍郡去見冼夫人了,小全子兩天前到廣州傳送驛報還冇回,驛裡就我一小我。細仔,你冇過門的娘子正在南塘的‘八方堆棧’候著你哪,還不快去見見她。”
一起無話,三天後,楊淩騎馬順利返回了高州南塘穀窿驛。
楊淩聽得越來越含混,禁不住向老王頭詰問道:“大叔,你剛纔不還提到張伯和在江南施藥救人嗎?如何說張家隨時麵對著被朝廷滿門抄斬呢?”
“從靈穀寺解纜,向南二十裡處有座新豐驛,隻是大哥要趕些夜路了。”顧沁兒先前已重視到楊淩騎來的那匹驛馬背上放著江南驛差常穿的驛服,據此猜知楊淩必是位在驛站當差的驛卒,也不強留他,隻向他問道,“請大哥留下姓名,住址,待小妹湊齊了十三文錢,好托人帶去還給大哥。”
阿凶伯話冇說完,已見楊淩回身跑了出去。
堆棧掌櫃的還冇有答話,楊淩隻覺身後有人悄悄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轉頭一瞧,不由欣喜地大呼道:“三郎,果然是你!”
“我叫楊淩,今後有緣,我們還會晤著的,方纔那頓飯就當是女人還過錢了吧,告彆了。”楊淩說罷,不顧顧沁兒對峙要他說出在哪座驛站當差,邁步走出茅舍,解開馬的韁繩,翻身上馬,與顧沁兒拱手而彆,策馬向南奔馳而去。
騎馬向南走了約莫一二十裡地的模樣,楊淩模糊瞥見火線道旁呈現了點點燈光,走近一瞧,公然是座驛站,門楣上書“新豐驛”三個大字。
“阿凶伯,你冇搞錯吧,我哪來的冇過門的娘子?”固然楊淩模糊猜到了阿凶伯說的是誰,卻不敢信賴這世上另有這麼巧的事,宛轉向他求證道。
顧沁兒彷彿不肯多提及張家的事,邊催促著楊淩把粥喝完,好帶他儘早到靈穀寺尋下宿頭歇息,邊輕描淡寫地說道:“那個不曉得廣陵的張家是江南首富啊,張家合族高低一百多口就住在廣陵城西蜀岡上的張園。大哥,我這就帶你去靈穀寺吧,再晚,隻怕就叫不開寺門了。”
“阿伯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點兒事如何會搞錯?細仔,你那冇過門的娘子瞧年紀雖比你大了幾歲,人倒是挺不錯的,這幾天冇少幫著我乾活,是個勤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