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事，誰又能管的完。窮則獨善其身，如許的安撫心中總能好受一些。

可這又能如何，二三月後不也是迴歸安靜。

麥香的濃烈，北風當中更加的醉人。小小的咬過一口，含在嘴中一點點的沁潤，劉易的精力好了很多。

他也能夠彎著腰，輕易的活著，在仇敵傷痕累累的時候刺出那致命的一刀。

冷冷的瞥向遠處燈火光輝的貴門府邸，劉易的眼中殺意四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縱使楊素武道通玄，部下有著萬千的妙手，又如何。

“大哥快看，這有個死人。”草堆當中劉易正閉目養神的時候，俄然一個老練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還不待他出聲，一個小腳又是在他的屁股上悄悄的踢了兩下。

隻見身前尚不及他腰身的孩童先是瞪大了眼睛不敢信賴，接著便是哇的一聲，一邊揮動雙手一邊大喊道“啊!啊！啊！詐屍了。虎哥哥快來救我，我不要被鬼吃了。”

北風蕭瑟，萬物沉寂，亂世的喧鬨在這一時節也彷彿靜了下來。

城內如籠，城外見天。

“狗日的，那邊來的，可臭死爺爺了。”城牆邊的男人目睹劉易靠近，痛罵一聲，一腳便是踹了過來。

“小豹子，你有玩弄我，看我不清算你。”劉易的話音剛落，遠處的草叢當中便是走出了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左手拿箭，右手持弓，腰間裹著一張光鮮皋比，背上一壺竹箭，異化著一個麻布包裹，頭頂髮髻一根皋比條胡亂的繫著。一眼望去，便知是山間的獵人無疑。

“哎！可惜了劉大人，就如許死了。”

“啊，你不是鬼呀，嚇死我了。”俄然身邊哭喊大呼的小孩，心不足悸的看著劉易。

“臭小子，彆人和你玩鬨，你還當正了。”幸虧少年眼疾手快，及時製止。“兄台莫要見怪，這個臭小子天生便是如此，看著聰明，笨起來也是一頭蠻牛。”

楊素收劍回鞘，心中亦是哀歎，南陳百年的基業，如此草草結束。天命不成違逆，諸多能臣戰將，為君者不善用之，又能如何，不過安排罷了。

……

這就夠了。

“毛小子，要我不計算之前的事情也能夠。不過你得讓我踢你兩腳，以報你之前踢我的仇。”劉易快步上前，將扯著少年提到本身身前，笑著說道。

入秋的時節，氣候微冷。

依托著枯木柳樹，一邊擦拭肩上的傷口，一邊察看出城人群。正所謂戰役如刀，人如草芥，也不知這場戰役之下，又有多少的生命無辜喪去。

街角的亂石堆下，破衣爛衫的少年滿臉的淚水，死死盯著人群中心玄色的木柱上那一抹鮮紅。

“收屍，厚葬之。”

“是呀！劉大人但是個好官呀，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鐵甲螢光，血氣如龍。七尺長劍，彷彿六合之間雷霆閃現，瞬息之間鮮血飛濺，霧氣昏黃，餘溫猶存。

“毛小子，誰是鬼了，謹慎我揍你。”看到麵前是六七歲的孩童，一臉的稚嫩，劉易的心中有好氣又好笑。

悄悄的吸一口冷氣，摸一把黃土在身，止去鮮紅的血。

“小豹子，你給過來。”這時劈麵的少年也彷彿明白了甚麼，訕訕的將對準劉易的弓箭挪了開來，有些活力瞪向一旁玩鬨的小孩。

人離鄉賤，可這還在家門卻都成了灰白的色彩。

人生茫然，前程未知，可我曉得我的名字叫做劉易，我要殺的人叫做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