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驚魂甫定地拍了拍胸脯,低聲呼道:“我的老天爺!”
從船埠來往的行人丁中,容淑藍得知這是夷郡下轄的一個縣城,名烏山。
李婆子用力勒住韁繩,雙腳一跺,搖搖欲墜差點掉下山崖的馬車就停了下來。劉婆子行動更快,已經飛身下了馬車,來到車廂後,雙手拖住車廂向上一抬,竟然將沉重的馬車托了起來!
船伕娘子的技術很不錯,紅燒鯉魚、香煎小黃魚、清蒸鱸魚、再配上一個田螺湯,容淑藍一頓飯添了兩碗飯才調休。
老王莊的田莊,本來是沈老夫人的陪嫁。
劉婆子在船埠邊雇了一台小轎,抬著容淑藍到了驛站。
劉婆子與容淑藍同乘一匹騾子,李婆子與劉嬤嬤騎了彆的一頭騾子。
“嬤嬤,快到這邊來!”
婆子們並冇有在夷郡逗留的籌算,天微亮時,喊醒了容淑藍主仆,又開端趕路。
這位嬌滴滴的國公蜜斯,彷彿比她設想中還要固執。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幾天幾夜滴水未沾,換做強健的男人,就算配上名醫良藥,都不必然比她病癒得更快。
多年前,原身還未嫁入侯府、沈老夫人還活著時,她到沈家做客,在老夫人院中偶爾間聽一些老仆閒談時提及過這段過往。
容淑藍敏捷地翻身坐起,問道:“嬤嬤,這是到哪兒了?”
這些事情,容淑藍斷斷續續地想了起來。
如許想著,她就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沈老夫人做女人的時候,有一年生了沉痾,王家訪問了很多名醫都治不好她的病。
馬車搖擺得更加短長起來,容淑藍感受車輪彷彿碾壓到了絕壁邊沿,車廂不受節製的朝絕壁下傾斜。
奇異的是,半年後,王家大女人竟真的病癒了。
劉婆子固然冇有與容淑藍主仆扳談,但是目光時不時掃過容淑藍的額頭,瞥見她已經泛紅的神采,心中悄悄稱奇。
容淑藍感受身材不受節製地倒向絕壁一側,一把抓住劉嬤嬤的手,將她強行拉了過來。主仆倆冒死抓著車窗穩住身形,保持馬車的均衡,不讓馬車受力往絕壁下掉。
明天時候彷彿比較充盈,婆子們並冇有催促她們上路,還點了早餐,一同吃完後,又買來乾糧,才牽來兩匹高大的騾子。
容淑藍一起都在翻閱原身遺留下來的影象。這會瞥見地界碑上的“老王莊”三個大字,當即想起來了。
一夜無話。
夢中,容淑藍再度進入阿誰奇特的白茫茫空間,在白霧當中飄來飄去。
劉嬤嬤揭開窗簾看了看,嘀咕道:“如何來了船埠?莫非要改走水路?她們想把我們送去那裡?”
世人齊齊鬆了一大口氣。
容淑藍探頭看了一眼,瞥見高高的城門上,刻著三個鬥大的黑字:夷郡府。
四人冇有扳談,略作歇息後,李婆子揚起馬鞭,車輪軲轤軲轤又緩緩走動起來。
如果沈家想要她的命,多的是體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派兩個技藝高強的婆子一起護送?
容淑藍一愣,繼而點頭道:“不會。”
不過劉嬤嬤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外頭另有兩個趕車婆子虎視眈眈,容淑藍隻能將疑慮藏在心底。
在天氣擦黑時,馬車順利地馳進一座有著高大城門的城池。
山林中有很多四時不落的喬木,沿路的風景很不錯。時不時地,另有野豬和梅花鹿衝出小道,被劉婆子用小石子一一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