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這八百萬錢如能換得娘子高興,朕於願足矣。”楊堅深知以獨孤伽羅的行事之風,斷不會將八百萬錢用來為本身購買一篋寶珠的,天然樂得弄假成真,用八百萬錢換得愛妻一笑。
“娘子,你且坐下,聽朕漸漸說。”直到此時,楊堅才收斂起笑容,正色對獨孤伽羅說道,“見地伐和阿縱固然是同胞兄弟,但一個身為儲君,一個僅位居藩王,換句話說,將來有朝一日朕駕鶴西歸,他兄弟二人便一個為君,一個做臣,朕天然會辨彆對待他們兄弟二人的。我大隋立朝日短,內憂內亂,可謂是迫在眉睫,曆朝曆代,建國之初,多數大行封建,廣樹藩蘺,覺得江山之樊籬,而現在你我膝下,除見地伐以外,像阿縱、阿祗幾個孩子,還尚在稚齡,一旦四方有事,彆無夫君可用,我們隻能靠著這幾個親生兒子出鎮四方,確保江山安定了。在這類景象下,如不儘早叫他們確知,眼下甚麼纔是他們急需把握的本領,隻一味對他們責備責備,朕真不知其可也。”
“大郎此話當真?”
“照大郎這麼說,前幾****責令阿祗裁撤他府中剛建了一半的弄月樓,倒是我的錯了?”獨孤伽羅當即詰問道。
楊堅立馬就明白了獨孤伽羅問這話的真正企圖,卻不忙說破,用心瞪大了雙眼,做出一副聞有未聞的吃驚模樣,逗弄愛妻道:“八百萬!朕一時之間都拿不出這很多錢來,陰壽哪兒來的錢?朕明兒就傳召給禦史台,要他們派人到幽州去,好好查一查陰壽有無貪賄之事。”
“恕臣妾癡頑,請大郎明示,甚麼纔是他們幾兄弟眼下最需求把握的本領呢?”獨孤伽羅仍然心有不高山問道。
“那羅延,你用心拿我諷刺!”獨孤伽羅這才覺悟道,自始至終楊堅都在用心同本身打趣,不由得既羞且急,直呼楊堅的奶名道。
獨孤伽羅伸手一把從楊堅手中扯回那捲稟貼,噘著嘴抱怨道:“陰壽在幽州互市上發明這一篋寶珠,完整出自一番美意,才發稟貼來,問臣妾是否成心破鈔八百萬錢購下,添些裝裹,臣妾還未曾開口央陛下出資為臣妾購下寶珠,大郎反倒要對陰壽發兵問罪,這是哪門子的事理?臣妾素知大郎力行儉仆,必然捨不得破鈔巨資為臣妾添購裝裹,乾脆這就修書一封,回了陰壽便罷。免得他因奉迎臣妾開罪,倒叫臣妾如何狠得下這副心腸。”
“說來講去,大郎還是不肯先說到正題上。”獨孤伽羅小楊堅七八歲,見楊堅即便甘心將八百萬錢交由本身措置,也不肯鑽入本身為他設下的套裡,隻得再次像個小女孩兒似地嘟起嘴,向楊堅撒起嬌來。
說到二人的長女楊麗華,楊堅心中油然升起一陣慚愧:畢竟,他這位名義上的外祖父是逼迫著小外孫宇文闡讓位給本身,並且迫於對朝中宇文氏一族強大權勢的擔憂,才痛下毒手,誅除了包含宇文闡在內的上百號宇文氏殘存,客觀上也給長女楊麗華身心上形成了莫大的傷害。
“阿縱不過是將府中一應陳腐安排改換一新,給高低值役人等做了兩件新衣罷了,怎能同阿祗濫用錢貨搭建弄月樓相提並論?朕惱阿縱的是,他治府不力,比來晉王府中接連出的幾件糗事傳得全部長安城都沸沸揚揚的,任由此生長下去,朕怎能放心將幷州上千裡的國土交給他來掌管?”楊堅終究當著老婆的麵兒,說出了貳內心的真正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