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長臉的僧尼想必就是寺中的方丈啦。楊廣見此景象,不難猜測出三人的身份尊卑,正考慮著該如何開口向她們問起安如溪的下落,卻聽長臉僧尼說道:“殿下,貧尼係萬善尼寺方丈心嚴,這位是本寺講經堂執事情意師妹,心儀師妹殿下已見過了,用不著貧尼再為殿下先容。敢問殿下,是天元皇後托殿下來寺中進香祈福的嗎?”
聽心嚴向他先容到情意時,楊廣昂首多看了一眼,見這位萬善尼寺講經堂的執事法師長得嬌小小巧、雖已年近不惑,可渾身高低還是披髮著一股濃濃的柔媚氣味,不由感到非常驚奇:這麼一名風味猶存的中年僧尼,要說是哪家貴爵貴宦家的夫人,多數還令人佩服些,若說這寺中的講經堂由她來擔負執事,不是聽主持心嚴親口先容,本身是千萬不會信賴的。
鮮於羅被楊廣這一罵,嚇得發展兩步,再不敢多說一句話了。而張須陀卻不買楊廣的帳,把脖子一梗,硬梆梆地頂了句:“將令在身,恕張某冇法從命。”手按腰刀,挺身站在楊廣身後,擺足了一副要隨楊廣進寺的架式。
他們兩個這一通叫喚,心儀倒變得難堪起來了:放這二人隨楊廣一起進寺吧,不免壞了寺裡的端方;而若將他二人攔在廟門外,正如鮮於羅方纔所說,如果萬一晉王在萬善尼寺有個閃失甚麼的,那麼不但是她,即連方丈師姐,都難保活命了。
“你......”張須陀竟然當著一班知客僧尼的麵兒,公開頂撞本身,楊廣氣得神采烏青,一時候竟說不出話來。
走在前麵的那位長臉黑麪的中年僧尼在楊廣下首坐下,而心儀和另一名僧尼則隻在長臉僧尼身後站著,不肯落座。
張須陀強梗著脖子,還想辯論些甚麼,冷不防楊廣趁他不備,抬腿就從心儀身邊走過,徑直進了廟門。張須陀待要去追,卻被十幾名寺中的知客僧尼團團圍堵在身前,一步也進步不得,隻能眼睜睜地望著楊廣的背影垂垂遠去。
本身纔不過由心儀陪著,在大殿中進了三柱香的工夫,雲昭訓清楚已經走了,想來她來此求子之事,多數不欲令人曉得。楊廣心頭掠過一絲絕望,在萬善尼寺幾位管事僧尼的伴隨下走進了方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