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十五的胸膛狠惡地起伏著，彷彿內心正有澎湃彭湃的波瀾在不竭打擊。他深吸幾口氣，儘力平複著情感，但眼中燃燒的肝火卻涓滴未減。

“老爺爺！”看到這慘不忍睹的一幕，王五的女兒頓時淚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但是，還冇等王五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甲十五便緊接著冷冷地說道：“當年你讓我家破人亡，我也讓你嚐嚐這個滋味，我爹在如何樣也是我爹，你讓我落空親人，我現在也讓你嚐嚐，我們走著瞧吧！”說完，甲十五頭也不回地回身拜彆，隻留給王五一個決然的背影。

“行！”說完，那名賊人奸笑著舉起手中染血的長刀，一步步向著母女逼近。

王五持續慢條斯理地說道：“河東節度使周賢民，冇錯吧？”說完，他還用那僅存的一隻眼睛挑釁似地斜睨著甲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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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突然響起，如同高山驚雷普通，嚇得母女二人渾身一顫，下認識地抱作一團。緊接著，隻見車簾猛地被人翻開，本來是酒館掌櫃“你從速帶著囡囡快跑！能跑多遠跑多遠！”他一邊焦心腸朝著母女二人大喊。

甲十五嗤笑一聲，諷刺道：“喲嗬，照你這麼說，那還是算我運氣不好嘍？”

張嗣遠眉頭緊蹙，目光冷冽地掃視著現場。他沉聲道：“看這景象，這群人並非純真為了求財而來。你瞧，車上的財物涓滴未動，而統統死者皆是被一刀斃命，伎倆潔淨利落，明顯是練習有素之人所為。五子，你細心檢察一下，看看是否還缺失了其他東西。”

“哼，我倒要看看把你帶去市口問斬，會不會有人來捨命救你，垂釣嘛，當然是要下魚餌的。”甲十五嘴角微微上揚，暴露一抹滑頭的笑容，緩緩地說道。

跟著他的呼喊，一名身材魁偉、麵龐冷峻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他冷冷地掃了一眼車內瑟瑟顫栗的母女二人，麵無神采地下達號令：“把她們都殺了，然後歸去處大人覆命。”

“好嘞！”小五應了一聲，便開端當真地搜尋起來。

母親悄悄撫摩著女兒和婉的頭髮，柔聲答覆：“估計還得有一會兒呢，我的小囡囡如果困了，就先睡會兒覺吧，娘會一向抱著你的。”

而此時，阿誰殺了酒館掌櫃的賊人卻涓滴冇有憐憫之心，他對勁洋洋地轉頭朝著身後大聲喊道：“頭兒，她們在這裡呢！”

就在此時，一向沉默不語的王五冷不丁地開口插話道：“你爹是姓周吧？”他那隻獨眼緊緊盯著甲十五，彷彿要看破對方內心深處埋冇的奧妙。

“明白了，頭兒。”小五點頭應道。隨後，世人便冷靜地繁忙起來，將一具具冰冷的屍身抬上車。

“那此案的筆錄該如何記錄？”小五問道。

“娘，我們另有多久才氣到翼州啊？”王五那粉雕玉琢般敬愛的小女兒，現在正慵懶地靠在母親暖和的度量裡，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扣問道。

王五卻不覺得意，反而輕描淡寫地迴應道：“是老子又如何？想當年，老子送大將軍令前去緝捕那些贓官貪吏。你爹有本領做個好官，可惜你爹冇本領，你爹既然敢貪贓枉法多達五十萬兩銀子，在其任上更是逼迫良家女子淪為娼妓，公開裡還處置發賣婦女兒童這類喪儘天良之事。如此罪過累累，莫非另有甚麼值得辯白的嗎？要不然，你覺得你疇前那種錦衣玉食的餬口又是從何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