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隻鸕鶿兜著滿滿一脖子魚回到船上,拍打著翅膀,濺了世人一身水漬。
癩頭從後艄那邊走過來,遞過來一頂鬥笠,笑道:“黎兄弟。上了我們的賊船,把這個戴上吧。”
這類水老鴨他們那裡冇見過,江上多的是,可誰能想到,竟然還能練習成這個模樣?
見那一條條魚從水鳥的脖子裡擠出來掉到船艙裡蹦著跳著,三個水寇都感覺不成思議。
兩岸的風景很快向後退去,耳邊冇有啼不住的猿聲,隻要呼呼的風聲掠過,讓人倍感風涼。大船像一把利刃一樣劈開安靜的江水,帶著他們朝上遊開去。
大鬍子姓海,人稱海大鬍子,人長得粗暴,性子卻挺隨和,剛纔又見地了黎青山的本領,天然傾囊相授。
那水鳥早就翹首以盼了,見了魚肉可不客氣,風捲殘雲般一掃而光。
他身材肥壯,渾身橫肉,怕得有八九十公斤重,就這麼跳到小舢板上,劃子頓時一陣搖擺。
黎青山幫襯著賞識沿岸風景,直到大船緩緩停下,才驚覺已經到了。
“黎兄弟,你是不是不會搖櫓?”
靠得近了,大鬍子也瞥見張二礅桶裡那貨真價實的一把魚了,趕緊把櫓一扔,把船拉疇昔並起來,瞪大了眸子子瞧起來。
黎青山有些咋舌,趕緊抓住中間一根木樁,這才站穩了身子。
----------
這船目測有十來米長,光是船麵上就能站幾十號人,以是這群娃子們上了船,一點也不顯得擁堵。
癩頭一時有些無語。他如何也想不明白,連櫓都不會搖的人如何還操心起捕魚的事情來了。
其他那兩個水寇卻冇出聲,因為他們看那些水鳥幾次吃魚吐魚,已經看得眼睛都直了,哪還管誰會不會遊水。
可比及一下吊籃,這些爹媽的目光頓時就也被吸住了。
“可不是,真是日了天了……”
不過,此時更讓他們等候的,倒是明天夜裡黎青山跟他們說的那些話。
能夠也跟使船的人有關吧,這群水寇每天水裡來浪裡去,吃的就是這碗飯,這些看家的本領總還是有的。
“廢話,我這幾隻可練了三個月了,才氣有明天這模樣……”
可黎青山彷彿冇有這方麵的天賦,學了半天竟然還是學不會,最後隻好感慨了一番術業有專攻之類的話,這才恨恨作罷。
有人顫聲喊快去陳述大當家,癩頭卻說不消了,大當家本日不在寨中。
黎青山笑著應道,卻順手接過那鬥笠,依言戴上,並在頜下打了個活結。
大船停靠在一處平整的絕壁峭壁之下,崖下用木樁木板搭起了一個三米見方的平台。淩於江麵之上。
台上的癩頭卻有些擔憂,望著劃子漸漸搖走,大聲喊道:“黎兄弟,你會遊水吧?”
除了幾條船以外,連那小小的木台上此時都已經站了很多人,黎青山掃了一眼,發明此中有很多是孩童。
黎青山話冇說完,便感覺船身悄悄一震,轉頭一看,倒是癩頭他們也弄了條劃子過來了,搖櫓的那位明顯幫襯著看水鳥捕魚了,一時忘了刹住船,這才悄悄撞上了。
癩頭跳到台上去跟他們說了些甚麼,這些人很快就從另一邊牽來幾條小舢板船,將繩索交到黎青山手中。
不過輸錢的大牛卻一點也不心疼,此時,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低著頭小聲地問張二礅,這船要把他們帶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