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長出繭子就用磨砂膏磨，每天洗完了擦油兒？”丁漢白粗聲粗氣地問，撿起護手油聞聞又扔下，“謹慎有一天把手指頭磨透了！”

除了幾本小說以外，紀慎語的書幾近全和古玩文玩相乾，很多市道上找不到的竟然也有。丁漢白走到石桌前，有點挑花眼，眸子難受；轉念要開口借，嘴巴也難受。

紀慎語牙縫裡擠話：“感謝師哥。”

丁漢白難以置信地問：“你他媽……你他媽到底學冇學技術？！”

丁漢白帶著對方去南屋機器房，瞥了眼紀慎語的寢室，亮著光掩著門，冇甚麼動靜。“雕東西了？”他開門出來，在燈最亮的機器房表示薑廷恩揭示一下，“我看看。”

丁漢白渾不在乎：“管他呢，不餓唄。”

中午人不全，用飯時圓桌四周人數寥寥，丁漢白日熱冇多少胃口，端著碗綠豆湯坐在沙發上漸漸喝。“漢白，籌算歇幾天？”丁爾和吃完過來，拿起遙控器調大電視機的音量，“新來的五師弟如何冇用飯？”

實際上，他來的路上就已做好去玉銷記幫手的籌辦，隨時聽候丁延壽的調派。

“不成能，天然翡翠！”丁漢白當即起家，就算紀慎語唬弄他，可他又不是瞎子，再說了，假的至於那麼寶貝？他急倉促回小院，和薑廷恩撞個滿懷。

他起家朝外走：“早點睡吧。”

丁漢白問：“你現在有冇有神？”

丁延壽冇坦白：“嗯，辦完喪事當天就被芳許他老婆攆出來了。”

“對啊，我雕的……”薑廷恩眸子子瞎轉，不太想承認，“吃了個冰淇淋，舒暢得下刀如有神，我也冇想到。”

“我看看！”薑廷恩搶過，“小姑，這是雕了個你！”

他進屋把耳環取出，本來也冇想要，不過是看巧奪天工想多揣摩兩天技法。“給給給，拿走！”一把塞紀慎語手裡，耳鉤彷彿紮到了紀慎語的手心，他得空顧及，還惦記取書。

薑廷恩攤開手，曉得丁漢白和紀慎語不對於，便含混其辭：“雕了個小姑。”

“大哥，我找你。”薑廷恩攥著拳晃晃，“我想進機器房拋光。”

丁漢白坐著也比他高出多數頭，寬肩擠著他：“這個家就如許，本領大就霸道，吃喝隨便，冇本領就窩囊，受氣。”

紀慎語飯都冇吃，在驕陽下奔馳數十趟冇停腳，這會兒體力耗儘像要中暑。他抱著最後幾本書跑到石桌前一扔，靠著桌沿吭哧起來。

紀慎語感覺天降欣喜，咧開嘴點頭：“我上，感謝師父！”

“那你比我小半歲。”薑廷恩拎著書包，“你不上學了？”

紀慎語把氣味喘勻，從明天被痛批，到中午被大吼，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他明白丁漢白的言外之意，就是想看看嘛。

丁漢白關門開機器，打磨了一早晨才弄好，拋過光的南紅也纔算完整完成。他賞識著，燈光下的南紅透著平時冇有的亮度，諳練的技能撇開不談，之以是好，是幸虧線條的漫衍上。

薑廷恩不平氣，但想想歸恰是送給薑采薇的，又不屬於他，那愛誰誰吧。但他不肯定地問：“哥，這塊真特彆好啊？”

將近吃完，繁忙一天的丁延壽擱下碗筷，俄然說：“慎語，芳許一向讓你上學，我也是這麼想的，接著念高三，畢業後再說。”

“書那麼多，這書簽送你。”丁漢白冷冷地說，“手擦完，頭髮也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