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_41.第 41 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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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睬也好,平靜。

不提還好,這下提起有些難安。

六指俄然抓緊瓶口,揚起摔下,青瓷瓶碎裂飛濺,脆生生的,直紮人耳朵。

丁漢白內心地動,他早看出來了,這小南蠻子北上寄人籬下,但是到處不甘人後,傲起來也是個煩人的。明天實在變態,比小丫環還知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紀慎語兀自清算房間,還哼著紀芳許生前愛聽的揚州清曲,忙完沐浴換衣服,人連著屋子煥然一新。這兩天潮濕,青瓷瓶要陰乾到週一,他乾脆拿上暑假功課去玉銷記看店。

丁漢白摔門拜彆,門敞著晃,感受遲早掉下來。紀慎語被灌進的風吹醒,才發覺他們兩個老練好笑,不過氣已經生了,起碼這週末對方不會再理睬他。

飯後吃西瓜,他裝懶得動,紀慎語給他紮了塊西瓜心。

待到晚餐,丁漢白用心吃清蒸魚,可魚肚就那麼幾筷子,其他部位又嫌不敷嫩。筷子停頓間,中間的紀慎語本身冇吃,把之前夾的一塊擱他碗裡。

薑采薇被他眼中的亮光吸引住,答覆慢半拍:“……是,這兒就是你的家,你在家裡不消感覺和彆人有所分歧,明白嗎?”

也就是說,當日在巷中被搶的物件兒本就是假貨,行禮的百壽紋瓶也一早曉得是假貨,這一地的古玩珍玩更是冇一樣真東西。彷彿都在道理以外,可紀慎語又感覺在料想當中。他看向床頭櫃上的罐子,那邊麵發酸的藥水,是作偽時刷在釉麵上的。

梁鶴乘答非所問:“不來講明緣分不敷,來了,申明咱爺倆有緣。”

丁漢白好端端的,冇被奸,那估計是盜。他抬高聲音問:“你偷拿我那十萬塊錢了?”

紀慎語轉頭,臉在月光下發白:“冇有,我、我覺得有耗子跑。”

紀慎語看著滿地瓷渣,惶恐得說不出話。

紀慎語脫下書包將青瓷瓶取出,他來時也不清楚在想甚麼,竟把這瓶子帶來了。梁鶴乘接過,扭轉看一圈,卻冇評價。

紀慎語不敢答,鑽入傘底扶丁延壽的手臂,並從對方手裡拿魚食丟水裡。水池清淺,幾條紅鯉魚擺著尾,這師徒倆看得入迷,等水麵多一倒影纔回神。

雨線麋集,絲絲縷縷落下來,化成一灘灘汙水,紀慎語拜完師冇做彆的,撐傘在院中清算,把舊物裝斂,籌算下次來買幾盆花草。

說著說著就逼真起來,幾步的間隔閃現出紀芳許的身影,紀慎語後退到石桌旁,問:“師哥,能再送我一次玉輪嗎?”

也不滿是怕,歸正不想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又待了一會兒,歸去時各屋都已黑燈,屋簷滴著水,顛末紀慎語窗外時仍能聞聲內裡的動靜。咿咿呀呀的,唱小曲兒呢,他停下聆聽三兩句,聽不清詞,卻揚手打起拍子。

丁漢白瞅著他們:“喂個魚弄得像蘇軾登高,如何了,玉銷記又要開張一間?”

一張大桌, 桌上盛水的是一對礬紅雲龍紋杯, 鹹豐年製;半塊燒餅擱在青花料彩八仙碗裡, 光緒年製;另有越窯素麵小蓋盒, 白釉荷葉筆洗, 各個都有門道。

紀慎語模糊感覺丁漢白吃軟不吃硬,但是他涓滴不怕他,話趕話哪軟的下來,乾脆脖子一梗:“不去就不去,用飯挨著你冇胃口,我也吐了!”

紀慎語雙腿灌鉛, 挪一步能糾結半分鐘, 恐怕抬腿碰翻甚麼。好不輕易走到裡間門口,他悄悄翻開簾子, 頓時倒吸一口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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