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順江而下,不過幾日工夫便入海往東,在花逐月的指導下,船梢公們避開了很多的暗礁和暗湧尋到了桃花島。
原隨雲驀地轉頭,便瞥見花逐月的身材好似掉入一個虛空的旋渦當中,他飛身疇昔,手卻堪堪和她的手錯過,看著她消逝在麵前。原隨雲頓時發了風普通,若非記取那墓是逐月師父師孃的慕,隻怕也被他給破壞了。三天不眠不休,便是鐵打的人也快撐不住了,第四日的時候,他抓著倚天劍昏倒在黃藥師的墓前。
“好。”原隨雲見逐月還是滿臉的悲傷之色,安撫道:“你師父這麼疼你,必然也不肯意看到你這麼悲傷的。他也曉得,你不是用心過了百年才返來的……乖,彆哭了……”
蘭姑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問瞭然原隨雲的身份,忙請了兩人進屋說話。閒談中,逐月也知了蘭姑的身份。她的師祖乃是黃藥師暮年所收的小弟子程英,蒙古大肆入侵宋朝滅亡後,黃蓉的先人除了郭襄全都身故,桃花島失了仆人,程英和陸無雙移居桃花島,收留了一些戰亂中的孤兒為徒,終究得傳程英衣缽的,便是中年婦人的師父。
原隨雲不經意地將逐月擋住,淡淡道:“婆婆這話但是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想還了婆婆當初的相救之恩,不過機遇不巧,先生與我們兩人是朋友,原某此人朋友未幾,故而有個不殺朋友的端方。故而婆婆還是換個前提,我們天然會極力而為的。”
原隨雲摟過逐月,半晌見她還是抽泣不止,隻得接過那封信箋看了起來。
金花婆婆嘲笑連連,她拄著柺杖在船麵上用力頓了頓,才陰沉道:“好哇,果然是和胡青牛那庸醫做了朋友。也好,老婆子也不勉強人啦。至於前提,很簡樸,傳聞你自滅儘那賊尼處得了倚天劍,把倚天劍與我,我你們的恩仇就一筆取消啦!”
原隨雲摸了下逐月的額發,磕了三個頭後真色與逐月道:“逐月,並非是這個,我叩首隻是因為他是你師父。”
逐月接過蘭姑遞來的一向紫檀木匣子,喃喃低語道:“莫非師父曉得我終有一天會返來的嗎?”她緩緩翻開了匣子,內裡隻要一封已發黃的信箋。在看到那熟諳的筆跡時,她實在忍不住,頓時哭得不能自抑起來。
“師父……”花逐月不忍再聽,接過原隨雲手中的手劄,持續看了下去。抽泣著看完黃藥師的手劄,好半晌纔對原隨雲道:“晚點兒,你隨我一道去祭拜我師父吧。”
她咳出一口血來,撫著悶痛的胸口道:“當真是好技藝,老婆子死在你們手上我也認啦。隻是若你們還念及半分我疇前的相救之情,就令人將我的骸骨送回靈蛇島吧。”
蘭姑見狀,暗歎一聲,更多得是終究完成師門遺命的輕鬆。她行了禮,將廳房留給了逐月、原隨雲兩人,避了出去。
鈴鐺雖經曆數十載的風雨,聲音卻還是清脆悠長,未幾時,一個穿著樸實的中年婦人扶著一個小女孩兒的手臂走近了。她的神采很淡然,目光從原隨雲身上移到花逐月的身上,“女人能避過那很多陣法來到此處,還敲響了這鈴鐺。敢問女人可姓花?或者有先人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