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孃轉過身來,跪倒在蕭遠山麵前要求道:“蕭老豪傑,你既搶走了我的兒子,讓我們母子分離了二十四載,莫非還不敷你泄憤麼?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求求你……”
玄慈悲憫地看著葉二孃,半晌纔看向蕭遠山,緩緩道:“蕭老施主,你和公子分離三十餘年,然卻早知他拜得名師習得高深武功,申明鵲起,是江湖中人敬佩的豪傑豪傑。然我與我子卻從無曾一見,你將他擄走二十四年存亡不知,如此也不能略微停歇你心中的痛恨嗎?”
蕭遠山這“該殺”兩字說出,喬峰已是身形搖搖欲墜,滿麵煞白,頭痛欲裂。
當日喬峰和段譽在無錫酒樓中結識,又賭酒結拜,雖相聚光陰不長,卻很成心氣相投之感。然本日相逢,一個恩仇糾雜難以辨明,一個用情至深卻好似一場笑話。喬峰卻搖了點頭,“兄弟你還幼年,不過是一段情罷了,慕容複不是良配,想來那位女人瞭然以後便會轉頭的。反倒是大哥我,三十年來恍若大夢一場,是非恩仇竟是說不清又道不明……”
喬峰艱钜出聲,“爹爹……”但是一雙手臂如同千斤,他不管如何也揮動不出。還是花逐月瞧著有些不忍,推了下原隨雲。他才起家拉了喬峰坐下。
此時,玄慈方丈俄然出聲道:“善哉!統統均是老衲造的孽因,纔有本日之果。二孃,是我的不是。”
玄慈緩緩點頭歎道:“蕭老施主,雁門關外一役,老衲年青氣盛,誤信慕容博之言而鑄下大錯。三十年了,不想浩繁留得性命的老友還是為此喪命,再多說已是無益。施首要我等償命,老衲也無話可說。隻是玄苦師弟和喬家佳耦何其無辜?師弟是公子的授業恩師,喬氏伉儷則是哺育公子長大之人,你殺了他們又置公子於何地呢?”
“喬大哥,段兄弟。我感覺你們還是避開出去為好。蕭老先生畢竟是你的生父,他如有不好你脫手不是不脫手也不是。至於段兄弟,既然王女人是你的mm,避開些說不得能早日放下。”原隨雲勸道。
蕭遠山卻怒道:“你果然是卑鄙無恥,此時竟還想誹謗我父子。你當年殺了我家人,明知我兒子是契丹人,卻將他帶回南朝,送給村野粗夫為子,又拜了漢報酬師。想將我兒變作漢人,讓他做那破什丐幫的幫主對於我的族人,如此暴虐用心,我豈能讓你得逞,玄苦我殺了便殺了,至於喬氏伉儷,他們如何配做我兒的父母?竟讓我兒生出做一鄉野村夫之心,該殺!”
“玄慈,葉二孃為你生了一個兒子,細細算來本年該有二十四歲了。相稱年雁門關血戰以後,活下的人無一不心胸慚愧不安,智光更是遁入佛門,慕容博也假死求得脫身……唯獨你玄慈,竟另有臉勾引了尚是良家女子的葉二孃,厥後又為了少林主持之位,不敢與前任的主持方丈明言你玄慈早已犯戒,棄了葉二孃。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否定我所說的話嗎?”
玄慈此言一出,世人頓時寂靜了,不敢信賴蕭遠山說的竟都是真的。然隻一瞬就像安靜的江麵波瀾驚天,大多數人竊保私語起來,一時候,驚奇、不屑、鄙夷等等目光,俱都落在玄慈身上,而少林寺其他的和尚,俱都麵色又紅又白,慚愧地低下頭。
段正淳和蕭遠山打成一團,喬峰和段譽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誰知段延慶卻覺機遇來了,鐵柺一頓,飛身就朝段正淳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