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提過那顆血淋淋的頭顱,用刀挑去黑布,星光下模糊可辨右額角上那道三寸多長的刀疤……
高昭子的詭計停業了,他與晏嬰的較量再次以失利而告終。當然,他不會就此罷休,正在思慮這場鬥爭的前前後後,總結失利的慘痛經驗。
高昭子的祖父高強,年青時便嗜酒成性,欒施亦係酒鬼,二人常在一起痛飲,常常喝得酩酊酣醉。田無宇和鮑國,則是君子君子,非常鄙夷欒、高二人的醜罪過動。久而久之,四族構成兩派,相互少有來往。
孔子明白了統統,急令清算出發,淘好的米被倒入口袋裡,裝上馬車。馬車緩慢前行,車後是淅淅瀝瀝的水滴……
黎鉏將夫子一行送出城去,驅逐他們的是茫茫黑夜……
高強與欒施一起聚飲,醉後常群情田、鮑兩家是非,田、鮑聞之,漸生疑忌。一天,高強與欒施又在喝酒,醉中高強鞭打奴婢,欒施不但不勸止,反而火上澆油,導致家奴皮開肉綻。奴婢挾恨在心,乘夜色奔往田府,向田無宇陳述說:“欒、高欲聚家甲偷襲田、鮑二家,時候定在明天下午。”出田府,奔鮑宅,家奴所言近似。鮑國信覺得真,當夜約田無宇暗害,決定先發製人。
夜色濃厚的茫茫的田野,孔子師徒正在奔馳趕路,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片樹林,正行間,鬆林深處竄出兩個高大的蒙麪人,吼怒一聲:“孔丘,那裡去!”
欲聯絡四族,同心一貫,對於晏嬰,並非易事。雖說四家都想寵於君王,都有取晏嬰而代之的野心,但他們畢竟曾產生過不共戴天的廝殺搏鬥,欲捐棄前嫌,破鏡重圓,談何輕易!高昭子展轉數夜,折磨多時,方忍辱含垢,鼓足勇氣,硬著頭皮,登田、鮑二府之門,遊說聯絡,曉之以短長,動之以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