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獨碧眸一凜,瞳孔微縮,我自他奧妙的眼神竄改裡捕獲到了一絲渴念,不由唇角上揚,他是想的,有哪個皇子會不想當天子呢,少之又少。我循循勾引:“如果你今後好好聽皇叔的話,皇叔便讓你直上雲霄。如果成為天子,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便再無人敢將你踩在腳下,你將呼風喚雨,想要甚麼都能獲得。”
我心知這小崽子內心怕是打動得一塌胡塗,實在不過是個物件罷了,與我而言算不得甚麼,嘴上卻道:“好生收著,千萬莫要弄丟了。”說罷,我看了看天氣,見天氣熹微,便道,“好了,快天亮了,孤也時候走了。”
我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以免隔牆有耳。”
“莫非此女在你父皇的後宮裡?”
而我,自也不能坐以待斃。
我咳了幾下,哂道:“還不快去,要孤幫你不成?”
謔,我忘了,摸狼毛得順毛捋。
他是這皇宮中的權力大網裡一隻纖細而寒微的螻蟻,一隻憑藉於我這顆傾塌的大樹之上的無足鴉雀,死了也便死了,史乘上也不會留下一筆,隻要我會記得。
“你不想說,也罷。”我搖點頭,少年期間最是敏感,一不謹慎就要踩了這小狼崽子的尾巴,便將話鋒一轉,“你今後與翡炎暗裡裡走得近些,彆太高調,有空多去去皇城西門的神女廟祭神求卜,翡炎常去那邊。勤加練習冰嬉,爭奪在春祭上再拔一次頭籌。如有甚麼不懂的,夜裡來找孤。另有,謹慎防備蕭煜,且今後定要謹慎行事,莫要再觸怒你的父皇,儘管做討他喜好的事便是。”
蕭獨避開了些,一滴汗液自他棱角初顯的顴骨滴下:“皇叔無妨直言。”
我有些驚奇,複而瞭然。“人也一樣。隻要你成為強者,甚麼人都唾手可得。”我顧忌他身為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的自負,卻又壓不住心下興味,忍了又忍,還是冇忍住開口詰問,“獨兒......奉告孤,你看上誰了,孤想體例幫幫你。”
蕭獨僵立一刻,似再也熬不住,他看看四下,走到門前屏風以後,不一會兒便有壓抑的喘氣聲響了起來。想是不肯被長輩聞聲這恥辱之事的動靜,他做得很急,草草便處理結束,卻靜坐了好久,等我都犯困了,他才從屏風後出來。
“皇叔,喝水。”
我前腳剛出蕭獨寢宮,後腳蕭瀾便到了。
蕭獨垂在兩側的拳頭攥緊了:“皇叔。”
蕭獨動也不動:“我……不太便利。”
“五殿下?”門口那寺人喊道。蕭獨不聞不問,隻顧粗喘不止,將床榻壓得嘎吱作響,動靜的確不堪入耳。寺人大略是透過門縫窺見了甚麼,疾步分開了門前,蕭獨這才放開我的嘴,將我扶下榻去。
不過,這等胡言亂語的醉態,竟然給他這小輩看了去,真是有夠丟人的。
我經他這一點,這纔想起他方纔被我打斷功德,大略還未偃旗息鼓,被這麼一陣驚嚇還下不來火,還真是血氣方剛,天賦異稟。我歎了口氣,輕描淡寫道:“罷了,你先處理眼下的費事,免得憋壞身子,孤等會再與你說。”
我摸索問道:“不錯。你可有甚麼設法?”
蕭獨下頜一緊,沉默半晌:“隻是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