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也不知究竟是甚麼語氣,楚輕酒聽了,唇畔笑意更濃,點頭道:“對。”他這麼說著,很快就拉著蘇羨叫她在本身劈麵坐了下來。楚輕酒悄悄拂了衣裳,端然在琴前坐下,竟當真有幾分操琴的模樣。
這些話,也隻要在這類時候,他才氣十足說出來。
他再往蘇羨看去,卻見蘇羨背靠著涼亭的柱子,雙眸閉著,似是早已因睏乏而睡去。楚輕酒牽涉著唇角,像是想對甜睡中的蘇羨笑笑,卻畢竟冇有笑出來。他夙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感覺人生活著自是要過得高興歡愉,不管到了甚麼境地也都是如此。
楚輕酒彈得非常熟稔,就像是彈過千遍萬遍一樣。
“阿羨。”楚輕酒聲音很輕,像是要對蘇羨說些甚麼,卻又怕將人給吵醒。
蘇羨轉頭看著那人,卻見楚輕酒晃了晃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語氣稀鬆平常的道:“我還冇規複呢,身材冇甚麼力量,你牽著我啊。”他說這話的時候,雙眸還凝在蘇羨的身上,像是怕被人回絕普通,手上握得比之方纔更緊了些。
因著楚輕酒這番折騰,本來定下趕路回玄月教的打算便又推遲了下來。
他抬眸看向蘇羨,眼底早已斂去了笑意,沉沉的眸子裡氤氳著難以說清的情素。
楚輕酒因而也沉默了下來,他低頭當真彈奏著,隻聽得琴音反響在林間,將飛鳥都驚起,將夜色都沉寂。
蘇羨還冇出聲,楚輕酒便又道:“你是用心裝睡,放我分開?”
公然,不過遊移了半晌,蘇羨就承諾了下來:“我陪你去。”
“阿羨。”
楚輕酒聞言終究下了床,不過著了一襲薄衣便要與蘇羨一同出去,蘇羨微微蹙眉似要說些甚麼,到底還是冇有說出來,隻搶先排闥往外走去,但是她不過隻往前走了兩步,便覺身子一滯,左手被握進了冰冷卻柔嫩的掌中。
蘇羨此次終究遊移了:“你?”
“但是為甚麼你記得,卻還是這個模樣呢?”楚輕酒聲音輕得像是在感喟,他悄悄看著蘇羨,很久才又道,“萬靈魔心的影象和心性,真的就能洗去疇前的統統嗎?你連話都不肯同我說了嗎?”
楚輕酒說出這話來清楚已經紅了耳根,倒是如何都不肯放手。蘇羨看了他半晌,忽的回過甚去,也冇有鬆開楚輕酒的手,隻牽著他往外走。
蘇羨還是沉甜睡著,楚輕酒在蘇羨的身邊坐下,垂著眼,低聲又道:“你記得這曲子,記得我,這些你都記得……”
蘇羨行動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