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狂飆,一起大喊,彷彿要將統統的思念與擔憂都化作這呼喊聲,通報給人群中的趙樽。
韓蕾欣喜若狂,但看著還在不竭往苦戰中間集合的突厥兵士,她又焦心萬分。就算突厥的主將死了,趙樽他們也彆想滿身而退。
平地大聲承諾。手中的火摺子吹燃後,毫不躊躇地朝地上的汽油陳跡扔去。
他們的眼神中既有迷惑也有驚駭,不曉得這突如其來的“怪獸”究竟會帶來如何的轉機,直到韓蕾三人的聲聲響起,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都快嚇死我了。”
“平地,就是現在,擰開蓋子。”
正在為馬成清算鎧甲的趙樽,沉浸在痛苦與自責的深淵中,那張清冷的臉龐上現在充滿了怠倦與哀傷。
他們曉得,這一刻的相聚對於趙樽和韓蕾來講意味著甚麼。他們都冷靜地坐在摩托車上,保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情。
“趙樽。”
三人合作合作。韓蕾在前麵高速行駛,平地在前麵倒汽油,華天佑射擊試圖靠近的突厥兵士。
趙樽的目光從俄然燃起的火牆回到極速而來的摩托車上,看著越來越近的韓蕾,他一把丟掉手中的長劍,欣喜的迎了上去。
頭顱下方的鮮血嘀嗒嘀嗒的滴落,趙樽掃了一圈四周還在為他抵擋突厥兵士的親衛們,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既英勇又悲壯。
趙樽彷彿聽到了馬成生前的豪言壯語,他的眼角潮濕了。
本來,韓蕾的打算是在摩托車的前麵綁一個五十公斤的噶倫桶,桶裡裝著汽油。
阿爾皮的部下布加,就在四周和趙樽的親衛們廝殺,他看到身邊莫名其妙倒地的突厥兵士身上的傷口,他驀地反應過來,惶恐的用突厥話大喊起來。
射殺敵軍主將,勝利隔絕敵軍,那得是多大的軍功啊!歸去後,夠他吹噓一輩子了。哇哢哢!
“是!”
韓蕾轉頭對坐在車鬥裡的平地大聲說道。
肖正飛抽暇轉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他渾身一抖,頓時感受一副擔子壓到了肩上。
肝火沖天的罵了華天佑一句後,她從速拿起望遠鏡檢察環境。
“王爺,王爺!”
這一刻,彷彿全部天下都為之靜止了。
花生米這個詞語,三個月來,在突厥王庭本就傳得沸沸揚揚,讓人談之色變。
現在,他不但射殺了敵軍主將,還親身保護韓蕾戰役川殺入了敵軍大營,現在又親目睹到韓蕾的火攻打算勝利了,他那衝動的勁兒的確不能用言語來描述。
先前聽韓蕾說他那一腳,歪打正著射殺了突厥的主將,他本就抿著唇想笑,卻又不敢笑聲出來,恐怕韓蕾會呼他兩巴掌。
終究,在人群的裂縫中,韓蕾眼尖的看到了阿誰熟諳的銀色戰甲。
華天佑衝動得從摩托車後座上站起家來,揮動動手上的手槍。
韓蕾的眼中刹時盈滿淚水。她緊緊回擁著趙樽,彷彿要將統統的力量都通報給他。
趙樽的聲音降落而沙啞,他痛苦的閉上了那猩紅的眼睛,腦海中閃現出馬成與他並肩作戰的點點滴滴。
平地和華天佑的呼喊聲與韓蕾的交叉在一起,此時在前鋒營的兄弟們耳朵裡構成了一首動聽又激昂的戰歌。他們的聲音在疆場上迴盪,刹時讓每一個前鋒營的兄弟滿槽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