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電話那端笑了笑,問他:“如何個設法?”
白一塵站在門口,揮手目送他分開,隨後回身到了二樓的畫室,拉開厚重的玫瑰色窗簾,讓窗外敞亮的光芒投射進畫室裡,白一塵透過龐大的落地窗,遙遙地望著花圃裡開得燦豔靡麗的紅玫瑰叢,俄然間就想起了時亦南第一次給他送花時的景象。
白一塵搖點頭:“今晚不可,亦南約了我用飯。”
白一塵望著他,柔聲答覆道:“情詩。”
是他不肯罷休,以是他總得支出些甚麼代價。
“如何不消法語了?”
他拽住白一塵扶在門框上的左手,使力將他扯入房內,一把拉開遮住左手腕的紅色襯衫,暴露上麵那兩道好像駐紮在皮肉內的蜈蚣般猙獰的傷疤來。
他先是回想著他們相遇的第一天,再記念著他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戀人節,然後是第二個,再銘記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幀每一個畫麵。
時亦南對白一塵的解釋不成置否――有哪個好朋友會在戀人節送玫瑰?
樂棟當即道:“我等會給你打錢。”
“竟然送我玫瑰,這麼俗啊……”白一塵捧著玫瑰,佯裝抉剔地說道。
“你是小寶貝,它是大寶貝。”
那天直到完整入夜,星幕低垂,他才和時亦南走出畫室,那束玫瑰他也冇能帶走,它們散落在畫室的空中上,鋪成一地紅毯,他和時亦南手牽動手走過這條紅毯,就彷彿他們已經步入了教堂,在神甫麵前宣誓接吻,商定聯袂白頭,相伴平生。
他走到他身邊,半蹲下身材將花放到他手中,吻了下他的唇角道:“99朵玫瑰,花語是愛你天長地久。”
“嗯,能夠今後每天都會來。”白一塵持續應了聲,想了想又彌補道,“或許是如許的吧。”
但是樂棟卻恨極了他這雙眼睛。
白一塵才說完那句話,時亦南就將電話掛斷了。隨後畫室的門口傳來一陣動靜,白一塵轉頭看去,隻見時亦南捧著一大捧卡羅拉玫瑰站在畫室門口,將畫室門落鎖後,踏下落日半是血紅,半是燦金的餘暉,臉上帶著和順的笑意,密意款款地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