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弗驍端著茶水攬過賀韜韜，一點點將水餵給她，喝完還用衣袖悄悄幫她擦拭唇周。

鐵弗驍頓了頓，摸摸鼻尖自找敗興：“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該恨我的，這是我欠你的。”

牽起的手有絲絲微動，鐵弗驍抬眸，對上了賀韜韜睜得清楚的一雙眼。

那雙綠眸飽含著龐大的情感，賀韜韜真想透過這雙眼睛將他這副心腸核閱的清清楚楚，曾經和她一起長大、習武，互為天下第一好的小師叔，究竟如何走到了這一步？

說到動情處，鐵弗驍痛苦至極，額頭抵著賀韜韜的手，肩膀微微抽動著。

賀韜韜高舉起手，孤注一擲，用力捅下去...

可確認了以後呢？

“爹爹和師父，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扯開統統遮羞布，赤裸裸的暴露在兩人麵前。

殘存未幾的感情猖獗拉扯著她明智的情感。

冇有辨彆。

他不管不顧的將人緊緊摟入懷，肆意宣泄著胸腔裡的苦。

鐵弗驍低下頭去，再抬起時，綠眸微潤：“韜韜，我們好久好久冇有這麼安靜的相處在一起了，這一年裡，你過得可還好？”

緩緩點頭：“我冇有殺他們，韜韜...我真的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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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就拿命來還吧。”

她俄然笑了一下，有絕望的淚劃過臉頰：“下一步你還想做甚麼？”

屋內長久溫馨了一會兒。

“師兄和堂主，另有堂裡的兄弟雖不是我親手所殺，可都是因我而死，我難辭其咎。韜韜你曉得嗎，無數次我在夜裡醒來，睜著眼睛不敢睡，那些因我而死的冤魂拉我入無間天國，我早就冇退路了韜韜...”

鐵弗驍曉得她的謹慎思，順著她說：“你喜好叫我甚麼都能夠，當然我最喜好的，還是聽你叫我小師叔。”

她喉間沙啞，說話的聲音有氣有力。

鐵弗驍麵上閃過一絲訕色，很快規複如常：“我豈會害你？你中毒這事是我忽視，但你要信賴我，我毫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韜韜，我向來不敢苛求你的諒解，我更不敢來見你...”

賀韜韜由著鐵弗驍握緊本身的手，她隻是冷酷的傲視著他，心一點點變硬。

“你給我下了甚麼毒？”

她幾近是哽嚥著問出了這個題目，阿誰在無數個翻來覆去的夜晚裡，困擾她夜不能寐、不敢麵對的夢魘心魔。

他慌不擇路的解釋著，可惜太晚了...

“韜韜，隻要你情願，我甚麼都聽你的，我的命都給你，我欠你的...我拿命來還...”

“韜韜...你...”

想殺他報仇的心是真的。

頓時就要聽到他親口說出來了。

鐵弗驍心防已垮，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一邊懺悔一邊求諒解。

猜疑不解躊躇煎熬也是真的。

賀韜韜全程不發一言，像提線木偶由著鐵弗驍行動。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這一刻的對峙誰也跑不掉。

賀韜韜想起斛律撻對她說的那句話，人就在麵前，要確認嗎？

鐵弗驍越聽越慌：“不是...韜韜你聽我解釋，這隻是權宜之計...”

冇有，又如何？

“說話！是不是你？”

她微微抬頭，長長一歎：“對了，你剛還說，想讓我做你的妻，想讓我頂著阿誰烏丸女人的身份嫁給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