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鳴珂作男人打扮，又常和表哥、庶弟混一塊兒，光陰長了，嬌氣收斂，眉宇間自帶王者豪氣。

說罷，揚長拜彆。

宋鳴珂不確認他是否真如李太醫所言的可托，亦不知他體味的內幕到哪一步。

“朕才十一歲！能有甚麼不治之症？要你們妙手回春？這是在謾罵朕為朽木？”

在家裡嘲弄幾句倒也罷了，現在在深宮當中的小天子，倒是宋鳴珂本人。

宋鳴珂捧起茶盞，淺啜一口，抬目對霍氏兄弟淺笑：“我們明日再敘話。”

霍睿言與兄長自幼師從武林妙手傅青時，常日總以斯文漂亮的形象示人，從未揭示過武功。

賀醫官使汗顏：“陛下……院內另有多名經曆豐富的老醫官，個個皆是妙手回春……”

元禮安靜答覆：“微臣來自外洋的五族。”

若非他喉結較著，幾近讓人認定，他是仙顏女人假扮的。

宋鳴珂自顧閒逛，東問西問，繞了一大圈後，對賀醫官使道：“元醫官還成，朕決定起用他！”

“目下不宜殺生。等來年，大表哥露一手！”

“朕隨便逛逛，諸卿忙活去吧！”宋鳴珂板著臉，懶懶擺手。

元禮在內侍引領下進入書房，依禮拜見。

“從太醫局提拔上來的人才，冇才氣？你這翰林醫官使怕也冇多少才氣。”

“平身。”她踏出數步，覷見竹籃中層層疊疊的花瓣，複問，“做甚麼用的？”

三十多年前起，五族內鬨，實施了閉關鎖國政策，不準外人進入，也製止族民離境，違令者皆遭削足重罰。

“起來吧！”

他抬高了嗓音：“怕是……月事將至。”

“他可曾跟你交代過甚麼？”

“瞧著很年青，多大了？”

他無普通臣民初度見駕時的拘束，是因曉得她的奧妙？

“無妨，朕賜你機遇。”

元禮落座後，取了塊白帕子，拭淨雙手，又拿出一棉布軟枕，請她把手放在脈枕上，繼而在她腕上覆了一片薄薄的絲帕。

宋鳴珂笑時不無神馳，轉頭對霍睿言挑眉道：“屆時，二表哥可不準裝荏弱！”

左轉轉右晃晃，行至開闊後院，牆角一樹老梅斜倚，一名文秀少年正抬手采摘梅花。

今兒見聖駕親臨，稚氣小臉麵露不豫，他惴惴不安，表示低階醫官各自辦事，本身則緊隨聽候調派。

宋鳴珂喜色乍現，蠻不講理之餘，又透露突如其來的威儀，令對方一時語塞，唯有遵旨。

世人紛繁傳言，霍家兄弟所獲榮寵，遠超三位親王。

“微臣元禮，時年十八，剛從太醫局到任。”元禮恭謹答覆。

“微臣知悉。”

若不是宋鳴珂遇刺，他大抵抱著“能瞞多久是多久”的心態，一向坦白氣力。

他膚色白淨，麵如冠玉，五官精美得如從畫上摘下來普通，透出一股陰柔之美。

二人回禮，未作酬酢，倉猝拜彆。

“微臣拜見陛下。”他一見來者步地，當即放下竹籃，跪地施禮。

宋鳴珂一出翰林醫官院，立馬換了笑容，擺駕回康和宮。

霍睿言平素偏疼各種圓乎乎或毛茸茸的物體，連食品也不例外，當下心稍軟了幾分。

宋鳴珂視野在他臉上來回掃視，唇畔如有笑意，半晌後略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