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擺手錶示對方平身,細細端量,眼底微露讚歎。
霍睿言心頭如遭重擊――她真定了這少年為太醫官!
她水眸霧氣環繞,小嘴哈欠連連,嬌態畢現,嘲笑解釋:“昨夜翻書至四更,來時睡了一起。”
“你們練就好。”
霍銳承離座:“倒是陛下,好久未活動筋骨了!”
次日晴絲嫋嫋,宋鳴珂從垂拱殿聽政返來,本覺不適,偏生約了霍家兄弟,隻得打起精力,陪他們花圃略坐。
他邊說邊從袖內摸出一精美漆盒,呈給一側的餘桐。
…………
“二表哥的意義是……由著他滯留在京?”宋鳴珂微驚。
一時候,霍睿言隻覺舌尖上的甜消逝殆儘,辣味流誠意底。
“請允準微臣號脈。”
宋鳴珂看了霍銳承一眼,再目視幼弟稚氣猶存的大眼睛,含笑道:“你得問他本人啊!”
宋鳴珂先是一愣,瞭解他話中含義後,笑得暢快:“二表哥所言極是!”
此女約莫十七八歲,身材稍顯高大,冰肌玉骨,低眉紮眼,似一樹扶風弱柳。
這傢夥……宿世冇現身?
她會等著,溫馨等候。
元禮雖作女子打扮,但無內疚之感,教人感覺,他本就如此。
兩名男人端莊男兒!身穿女服!佩帶髮飾!脂粉敷臉!
兩人不約而同端起茶盞,悠然淺抿,四目相對,統統儘在不言中。
可惜,元禮再幼年英才,醫術再出類拔萃,也難及李太醫一二。兄長的毒短期難除,冇準她要在龍椅上坐上半載乃至一年以上。
夜色深濃如洪荒初辟,渾沌覆蓋重重宮闕,康和宮的零散燈火極力遣散一點點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