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相令媛又使出甚麼奇特手腕?能讓其他同齡女子跟風換同色衣裳,以彰顯她的一枝獨秀?
沿途大家皆有麵前一亮之感,就連宋鳴珂從殿內徐行行出,突然見到他一身超脫儒雅,禁不住多看了幾眼,腳下玉階差點踩空。
恰好現在,以小天子為首的大隊男賓們也朝山邊信步而近。
明朗月色下,美人如玉,衣香鬢影,鶯鶯燕燕,瞬息間打劫了二人的目光。
發覺無數視野集合在二人身上,二人卻扯著極其無聊的對話,還分外投入……霍銳承笑得無可何如。
少女螓首低垂,眼波輕柔,覷向意氣飛揚的小天子。
“殿下說的甚麼話!我把你當哥們呢!”樂平郡王歎了口氣。
此生,她自問對庶弟的鼓勵與汲引極有效果,便決定指導紈絝堂兄,助其成材,不辱安王威名。
她究竟在看誰?何故神情如此不平常?似是幽怨、哀傷、憤激摻雜此中, 教人揣摩不透。
此一時,彼一時。
酒過三巡,他借洗手避席,領了一名親隨,往殿後踱步。
“冇……冇事。”
命餘人自在活動,宋鳴珂隻帶了霍家兄弟及數名親隨,看似興高采烈步往半山亭閣,實則內心發虛。
獨獨一名少女身著淺紫色織金褙子,配以蜜色百蝶戲花羅裙,素雅中不失豪華。
一行人簇擁宋鳴珂前去依山而建的拂雲殿,宗親重臣們早已於殿前恭候,紛繁禮迎。
女眷們退至一旁,盈盈福禮,各自低頭,眼神龐大,偷偷瞪視那紫衫少女。
“我留在都城無所事事,若去定州就蕃,母妃和外公又割捨不得,兩端不是人!”
宋鳴珂喉底晦澀,由二人牽上馬車, 改乘軟轎, 進入高雅清幽的保翠山行宮。
究竟上,宋鳴珂花了一下午,勉強適應必將麵對的實際。
眉心貼了蘭花鈿,點染一抹嬌態,更是道不儘的風情。
“陛下?”
不料,對方忙於與身邊的霍二公子談天說地,竟連個正眼也冇往她身上瞧,隻隨便抬了抬手,表示免禮。
“既然在京,得空多來我府上略坐,美酒陳肴、才子美姬,任君挑選。”
少女輕咬下唇,端倪嬌色未變,可手上的團扇墜穗,已擰成了麻花狀。
宋顯揚沉浸在氣憤中,毫不睬會:“他捧完糟糕四弟,又捧冇人疼冇人愛的六弟,不就為了多兩個援手麼?可他去攙扶遠在東海之濱的宋既明,卻讓我閒在府上蒔花?不怕天下人笑話?”
夙來低調簡樸的他, 換了件天青色雲紋瀾袍, 配以銀灰色髮帶, 腰懸羊脂玉扣, 整小我看上去雅正疏淡, 又不失精美華貴。
宋鳴珂高坐於九層高階上的主位,免除煩瑣膜拜,命大夥兒順次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