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攬了件差事。”宋鳴珂故作輕鬆,提起禦前所言,將策論任務拋給他。
宋顯揚則不甘逞強,追在背麵。
玄月下旬,竟已飛雪連天?
外型新奇、口味奇特的酥心糖,宿世她吃過幾次,印象深切,兄長離世後,她再未咀嚼過。
雪災防備辦法,不宜令兄長用神,何不……就教兩位表兄?
所幸,短短三個月,她並非無所作為,唯有留意宋顯琛早日病癒,順利登基,方不孤負她的儘力。
刺客步步逼近,試圖困他們於角落,一舉儘殲。
舌尖甜味伸展誠意頭,沖淡了她因雪災產生的憂思與挫敗。
宋顯琛指手畫腳外加筆墨交換,連日陰著的臉總算展露一縷晴絲。
冇聖意支撐,雪災該如何防備?總不能眼睜睜看數萬百姓落空親人、故裡、財產,墜入絕望當中等死吧?
“哥哥,”宋鳴珂眼睛紅腫,小臉凍得生硬,無甚笑意,“今兒好些了冇?”
她用力一甩梅枝,紅梅綠萼紛繁飛散,迴旋風裡,驀地為激鬥添了一抹如霧如雨的豔色。
這可愛的傢夥!把話題轉移到龍體安康,倒顯得她拿些雞毛蒜皮瑣事,害父親勞心傷神,多麼不孝!
悠遠而慘烈的影象隨寒潮猛地撞得她心慌意亂,這年夏季,將有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雪災!
宋顯揚淺笑擁戴:“殿下未免太小題大做。南遷觸及題目極多,可不是隨便一句話的事。再說,這雪跟小米粒似的,離雪災另有十萬八千裡!還請陛下放寬解,免得有損龍體。”
當時連續收到的奏報――都城至北域,大雪封閉千裡,數萬房屋傾圮,各縣城薪食俱儘,凍餓死者日以千數增加。
天子麵色和緩,宋鳴珂趁機提了“明黜陟、抑幸運”的主張。
宋鳴珂已非笨拙稚女,天然懂他冇說出口的,纔是相稱首要的部分。
“哥兒倆何事去而複返?”天子離座披衣。
當下,他邊聽mm報告方法,邊提條記錄,驀地驚覺,她自何時起對政事如此上心?且觀點獨到,極有層次,半點不像那整天隻愛打扮的小公主!
恭送天子起駕回寢宮後,宋顯揚笑對勁味深長:“莫悲觀,你還小。哥哥事要忙活,先告彆了。”說罷,拍拍她的肩,大搖大擺分開。
樂平郡王隨之乾笑數聲:“太子尚幼,不免多慮,隻是這般誇大,倒教人不測啊!”
宋鳴珂本留意於兄長的毒能儘快斷根,現在李太醫特地籌辦藥粉,無疑表示她,短期內她還得以太子身份示人。
宋鳴珂問起父兄病情,李太醫如有難言之隱,安撫道:“公主且放心,太子殿下力量規複,保持表情鎮靜,自會有好轉。”
樂平郡王驚呼:“二殿下小點聲!宮城以內說此等大逆不道之詞,膽量也忒大了!”
內侍們倉促躲避,殿前迴歸喧鬨,唯剩聳峙不動的侍衛,和紛飛細雪。
他避重就輕,繞過天子的病情。
麵前雪花迫使宋鳴珂定住腳步,回身請見。
“二殿下,敢問太子何事哀號?”扣問之人是樂平郡王。
突圍求救者被狠招刺殺,餘下六七人臨危不懼,緊密環繞宋鳴珂。
他淡淡一笑,冇接。
宋鳴珂肩頭如燒,嫌棄得幾欲作嘔,憑欄眺望遠方漸白的簷角,回想雪災帶來的慘痛傷亡,淚水止不住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