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呼吸短促起來，咬了咬牙，強忍著情感持續道：“供郡主和侯爺取樂，我們當中，有人被吵架欺侮致死，獻給高官，有人如我普通被賣——”

桑昭垂眸，瞥見天子的衣袍被感化上大片血跡。

見綏安衛抓著一人的衣領將人鹵莽拖進房中，繞開桑昭和臨鄣王，將人狠狠扔在楚源腳邊。

凝固的氛圍中，響起一道高聳的腳步聲，踩著血水靠近，震得趙旭的心跳刹時加快，呼吸緊促起來。

“你說。”楚源道，“人是如何死的，誰殺的？”

楚源望向牆邊那兩具屍身：“那兩個如何死的，你可曉得？”

綏安衛統領微微抬手，當即有人將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趙郎君，本日為安在此？”

“啪！”

他的腳下，還倒著兩具屍身。

他發覺桑昭的視野，身子有些火急地前傾，詰問女子：“那你是如何進的郡主府？”

臨鄣王不得不上前：“陛下三思，私刑不成——”

桑昭轉頭。

他不成按捺地笑出聲，垂眸盯著趙旭不敢抬起來的腦袋：“樓裡這些人，是如何來的？”

桑昭的視野從形銷骨立的女子的身上流轉，衣領處的淤青，手腕處的綁痕，俄然出聲問女子：“你是如何出去的？”

天子坐在桌邊。

女子低著頭未敢說話，隻微微點了點頭。

綏安衛統領眉頭一皺，感覺她彷彿有些不對勁，剛要出聲，桑昭的聲音先他一步響起：“哪個郡主，哪個侯爺？常寧郡主和安遠侯？”

桑昭出去時，他循名譽過來，雙目猩紅，嘴角帶笑，眉眼中充滿著戾氣，臉上被濺上幾滴零散鮮血，慘白的手中緊緊攥著一束染血的桑花。

楚源輕嗤一聲：“甚麼消遣？”

楚源打斷他：“讓她說。”

床帳被濺上鮮血，寬廣的床鋪上，血水浸濕被褥。

楚源冇理他，深深地望了桑昭一眼，視野微微挪動，看向桑昭二人身後。

屍身中間，兩把剪刀躺在血泊中。

他撐在桌上的手死死按住本身的額頭，垂眸間瞥見她手腕處的綁痕：“傷，誰弄的？”

那人被屋中的氣象嚇得頓時白了臉，跪在地上惶恐失措撐著身子，卻又被地板上的血跡嚇得縮回了手，猖獗在身上擦拭血跡，慌亂對上楚源的視野，餘光觸及另一邊的桑昭和臨鄣王，渾身一顫，趕緊趴下去，以頭搶地：“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女子沉默半晌，出乎世人料想的，挽起衣袖，暴露傷痕班駁的手臂，未癒合的鞭傷排泄血跡，她緩緩指向跪在一邊的趙旭：“......他。”

統領還要問話，楚源卻驀地嘲笑，問趙旭：“你說，你是來做甚麼消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