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將幾人領去一處還算潔淨的院落，推開籬笆，讓幾人出來，有些拘束：“這是我弟弟的屋子，他這幾日不在家，委曲朱紫們姑息一晚。”

江清暖和笑道，“我們甚麼都吃得。”

隻是飯吃到一半，有人倉促奔來，腳步混亂，桌上幾人同時望去，隻聞聲幾聲拯救。

徐錦看著紙上的筆跡：“凡是獻祭，皆要一男一女，這村莊過不了多久就要冇人了吧？”

“......這倒也是。”徐錦深深一點頭，“因獻祭性命而生的神靈，如何能希冀祂庇護世人。”

“行了。”

桑昭冇出聲，冇人攔他們，任由這一男一女闖進院子裡，撲倒在地，在灰撲撲的空中上滾了兩圈，才仰起臉，頂著裴如玠警戒的眼神望向桌上幾人：“朱紫拯救！”

張麟的人停在院子外，溫馨守在馬車身邊，張麟進村前被堵了嘴，他們也不消再聽他的叫罵。

村長拄著柺杖，因衰老而渾濁的雙眼將桑昭幾人一一打量過，觸及江清和裴如玠腰間的劍，很快收回視野，“隻是村莊裡隻要粗茶淡飯，還望幾位朱紫包涵。”

江清說的是甚麼都吃，但真到了傍晚，村民來問要不要送飯的時候，他毫不躊躇地點頭回絕了，向他們買了菜，還是如平常一樣，裴如玠做飯，他跟著打動手。

徐錦一噎，又等候看向鄭月。

不遠處跟著他過來的村民在路邊逗留了一會兒才分開。

裴如玠抬眸看了他一眼。

怪不得他問完祭河伯的事情後，一起總有人盯著他，本來不是因為他這張臉，是因為今晚就要搞這類事啊？

桑昭唇角微揚，冇有接話。

“那小五......”

裴如玠垂眸，為桑昭打了碗湯：“死士。”

鄭月搖點頭，說不曉得，小五沉默著冇有說話，徐錦隻好將獵奇扣問的視野落在了桑昭身上。

剩下的人坐在院子裡說話閒談，徐錦帶來的那幾名主子也聚在一處說著甚麼。

“就是獻祭的次數也太多了。”徐錦寫著寫著，不覺皺起眉頭，“收成不好要獻祭，不下雨要獻祭，雨下大了要獻祭，村裡人出了不測也要獻祭，連內裡兵戈了也要獻祭，河伯管這麼多事嗎？”

徐錦萬分鎮靜地下了馬車。

說完，他緊緊閉上了嘴，彷彿是第一次和桑昭他們如許的人打交道，驚駭因不會說話而惹怒對方。

他小聲嘀咕一句：“張荷害人不淺啊。”

徐錦沉默半晌，俄然悄悄一拍桌案，對著低頭喝湯的桑昭拱手恭維：“徐某此生有幸能遇見女郎啊，裴兄江兄陪侍擺佈，洗手做羹湯，鄭女郎和小五也對你——”

徐錦應了一聲“好嘞”，從善如流地低頭拿起筷子。

桑昭收到他的視野，“看來你四周遊曆，探聽到的動靜還真很多。”

“......”

“......”桑昭也撐著腦袋隨便打量紙上未乾的墨跡，隨口道，“我如何曉得？你四周遊曆，冇去桑山？”

“上京嘛。”

“那桑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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