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扣問甚麼,她已經將匕首放進他的手中:“幫我,一個忙。”
“……”
他好端端地在家裡禁足,如何會呈現在這麼個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的處所!
“你肯定,你是高昌嗎?”
世人笑開,有人來請衛鶴與桑昭前排入坐。
本來潔淨的青衣染上了班駁血跡,她正坐在門口扯著衣袖擦拭匕首,瞥見他來,起家過來接過了他手中的衣裳。
桑昭蹲下身子,一刀刺入他的大腿。
二樓門口的保衛欣然放了他們出來,在此之前,亦有人手持高昌的身份玉牌,翻開了樓下鐵門。
他齜牙咧嘴地瞪著桑昭:“鬥獸場——冇有哪一日冇有客,你,哈,你殺得完嗎!”
但是虎嘯聲起,人冇有活路,他隻是巴望地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糧,又想起存亡不明的女兒,抱恨嚥了氣。
那人嗤笑:“他冇贏,誰曉得呢。”
他看不清來人的麵龐,但並不影響他掙紮著發作聲音,身下的椅子因為他衝動的行動而擺佈搖擺,“砰”的一聲帶著被捆綁在椅子上的他跌倒在地。
仍舊是之前那套說辭,高氏家主也未曾多說甚麼,隻是笑道: “這可不是女兒家該看的東西,嚇著瞭如何是好?”
桑昭不為所動,又問了一遍:“你是高昌嗎?”
裴如芥帶著衣裳過來時,桑昭已經在門口等他。
高氏家主盯著虎掌下的已經嚥氣的人,唇角含笑,隻道 :“風趣。再來。”
“高昌?”
高昌發急更甚,大喊大呼:“來人!拯救——來人!!啊——”
本日,是第三日。
桑昭踢開他,匕首出鞘。
但高昌冇有力量站起來了,持續嘔出鮮血,他雙手獲得束縛後,趕緊虛虛抱住桑昭抬起的右腿:“饒,饒命……”
一樓四周環牆,除了一道厚重的鐵門外,皆被石牆封住。
桑昭舉起匕首,一手扯住他的頭髮,刀尖敏捷刺向他的眼球。
高氏家主過大壽,特地修了這座“序園”,宴客五日。
桑昭行動頓了頓,思考半晌:“鬥獸場,在哪兒?”
血液滴落在桑昭的裙襬之上,桑昭將他踢開,停下行動:“人獸相鬥,父子廝殺,你感覺,冤枉嗎?”
及至落日西下,桑昭跟在衛鶴身後,她換上了之前的金衣,幸虧昨日夜裡有風,讓她這身衣裳乾得還算能穿。
桑昭被帶去一處偏僻的院子,間隔前院之遠,任憑內裡的人叫破喉嚨也冇幾小我能聞聲。
高昌當即閉緊了雙眼,“就在這裡!”
叫喚的人絕望地歎了口氣,有人碰了碰他,笑言:“他若真贏了,你會將他女兒還他?”
他抬起眼,勉強看清桑昭的容顏:“誰,誰派你來的……他給你的好處,我,我出雙倍行不可?咳咳咳咳……你想要甚麼,我,我都給……”
“廢話!”高昌急得眼睛發紅,“我不是你是啊!快給我解開!來人!快來人!”
高昌嗤笑,捂著冒血的大腿:“我,我為甚麼——”
他掙紮著爬起來,冇有答覆桑昭的題目,而是試圖策背麵前的人:“是高琦讓你來的嗎?他給你多少,我給你翻兩番行不可?”
在看清她的頃刻,裴如芥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桑昭從二樓往下望去,隻見鐵網之下,人與虎對峙,人在虎掌之下,看不清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