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鄭月胡亂報歉，“我隻是想要好好活著，我不想被趕出府，離了郎君，我不曉得該如何辦......”

沈纓附耳過來：“這是宋令。”

她比桑昭高一點，一身青色裙衫，髮髻配飾皆是上都城裡最時髦的模樣，與園子裡其他女郎比擬，她的膚色稍略不那麼白淨，但麵色冷酷，蹙眉之間流暴露幾分肅殺之意，周身氣勢淩厲，讓人見之生畏。

方元肝火沖沖地翻了個白眼：“那我現在要送你去見官！你這也是想好好活著嗎？”

桑昭點點頭，沈纓也冇定見，欣然承諾。

“不是，不是——”鄭月連聲辯白，“我從未想要夫人的命，我，我隻是想......”

宋令道：“蛇是你帶出去的？”

“這麼久了，胡蓬讓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方元道，“現在連這類事你也幫他做？你離了這個爛人會死嗎？！”

“甚麼無此心！”

方夫人將茶杯狠狠往桌案上一放，不知想了甚麼，氣味短促，眼眶裡再次出現淚水，目睹就要滴落，被她抓著衣袖狠狠擦去，“他都聯通彆人要我的命了，我再反麵離，怕是哪天一睜眼就在地府了！”

宋令抬手一抹嘴邊的茶水，很有些不成置信，“你想清楚了？”

鄭月怯怯停下行動：“我，我不曉得，我覺得你是真的要殺我......”

沈纓再次附耳過來：“胡蓬是盧域胡氏的宗子，他叔父是廷尉胡筠。”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後半句話。

“將軍！”

未等地上的女子重新爬起來，陌生的女聲自桑昭身後響起，她還冇轉頭，便有人停在她身邊，垂眸望向地上膠葛的二人。

宋令拉著方夫人，本想讓主子先帶鄭女郎去換身衣裳，但對方死活不肯意，她隻能將一行人一起帶走，進入前麵的正廳，命人上茶，方夫人也不管茶水是冷還是熱，先猛猛灌了兩口，開口道：“我要和離！”

她握著方夫人的手腕將人拉到身側，又哈腰去扶抱著本身的腿的人：“月娘，你也先起來。這麼多高朋在，你們又哭又鬨，算甚麼模樣？”

桑昭麵露詫異，視野緩緩落在跪在地上的鄭月身上。

那女子又撲過來，抱住了宋令的腿，微微仰著頭暴露哭紅的雙眼，桑昭這才瞥見方纔一片混亂中未曾重視到的，她的臉頰上有著淺淡的五指紅印。

“你胡說!倒打一耙!”方夫人厲聲，剛衝要疇昔，被宋令及時再次抓停止段，“誰想殺誰啊？！胡蓬是個黑心肝不得好死的爛貨！你也不是甚麼好東西！”

她死撐著仰著下巴看向桑昭，聲音裡透出幾分委曲：“不是我要殺人，是他們想殺我！”

“那不是毒蛇！它冇有毒的，也拔了牙——”鄭月解釋道，“我隻是想要嚇一嚇夫人......”

“噗,咳咳....”

鄭月垂下腦袋，微微點頭：“......是。”

方元道，“那我就該曉得你不是真的要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