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他現在在演些甚麼，但已容他說話，也隻能陪著他演下去。

莫非此人另有奇招？

口頭之饞？這又是指的哪一樁？

用羽扇指了指院中鳥兒焦糊的屍身，白無常笑回：“是它們奉告我的。”

在蛇王暗思間，白無常躍上石桌，朗聲說道：“眾位道友，小可鄙人，有幾句話想說，還請眾位道友稍安，借一隻耳朵給小可用用。”

抬頭又看了看覆蓋在院落上空的陰雲，白無常低聲笑言：“蛇王震天長嘯，喝落群鳥。鳥兒自高空墜落，就算被摔得稀巴爛，也不別緻。風趣的是鳥兒屍身竟然被烤糊，顯見是被雷電劈中。那裡來的雷電？蛇王恐怕比我更清楚。”

此民氣機周到，絲絲入扣。

蛇王咂舌，倒吸一口冷氣，不解：“道友所求哪位？”

“諷刺，諷刺。”白無常連連點頭：“蛇王猜錯了，紅菩薩固然與我有一吻之緣，但我也不能因為這一吻就壞了蛇王的通盤。一但他日紅菩薩脫走西域，在妖界裡提起本日之事，不免要廢弛了蛇王的名頭。這類損人利己的事，我倒是千萬做不出的。”

一種是不曉得甚麼時候會死。

聽起來彷彿有理。

蛇王便也拱起雙手，向眾妖回禮。

“冇錯。”白無常麵現暗笑：“有了天雷地火，不但不但調，等下蛇王脫手時，必然會很熱烈。”

隻用幾句話，便將正西妖界一通好捧，聽得妖魔大誌頓起，眾口答覆：“當然是真的，正西出豪傑，莫非還能假了不成？”

“碎屍萬段是個好主張，隻不過我不為解心頭之恨，是為體味口頭之饞。”

麵色已變，還在狡賴：“我不清楚。”

“那我來跟你講清楚。”白無常低頭一笑：“雷電藏在烏雲裡。”悄悄搖扇，又補一句：“蛇王修的是雷術。我聽聞雷術修到必然的境地，便能請來五雲天雷陣加持。院頂這片烏雲，不曉得和五雲天雷陣有冇有乾係？”

若你敢騙我，定讓你見地斬鬼無常的手腕！

陣法的名字已被他道破。獰目了少量，蛇王陰沉一笑，低聲讚：“道友愛聰明，道友愛見地。”

順著他羽扇所指，蛇王也看了看鳥屍，冷目沉聲：“道友無妨把話再講明白些。”

有兩大陣法護持，蛇王也不怕跑了妖眾，並不急著脫手，迷惑的問白無常：“既然道友冇有先想到天雷陣，又究竟是甚麼時候曉得這火把便是地火陣的？”

就連九星地火陣也被他道進項目，不必再瞞他。

所求之事如此簡樸，蛇王樂得做順水情麵：“我府上有很多波斯胡椒，能夠供道友調味。”

是不是受人逼迫？

眉頭舒展，死盯著白無常。蛇王胸膛起伏，長長的吐出幾口濁氣。

眾妖止住笑談，尋名譽向他。有那多嘴的妖，大調子笑：“莫非道友剛得了差事，就要給大師分一點紅利嗎？”

斜眼看著他，老臉上漸漸揚出笑意：“道友所求之妖，想必是那媚功入骨的紅菩薩吧？都說人不風騷枉少年，不想道友已過了少年時，竟另有憐香心。也罷，紅菩薩就送與道友，夜裡冰冷時，也能暖暖身子。”

在眾妖轟笑時，白無常挺直了身子，大聲：“久聞在我正西妖界修煉的道友，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豪傑，三界中如遇不平，都是肯拔刀互助的豪傑，如果朋友有難，就算兩脅插刀也在所不吝，我人還未到西域，便已傳聞過很多西域道友捨生取義的豪舉壯行，本日當著眾位道友的麵，小可大膽問一句，我正西妖界真是如此豪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