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一架彩車,獨立在芳草群花間,等待未歸返的新娘。
見過了白無常的法力,卻無人詰問他的來源,更讓白無常內心安然。
餘驚未定時,又騰空來了白無常。
赤那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踏爛秋草,走向薩仁。
草原男人的眼淚比金子還值錢,被他愛過,不再遺憾。
咦?拿扇子此人,不是抱新娘上車的人嗎?他如何也來了?
再歎一口氣,白無常講清短長:“與妖同業,折損陽氣,你的壽命會變短,終究妖氣入體,滿身腐敗而亡。”
挺起胸膛,赤那雙目沉定:“薩仁是我老婆。”
本來,他幾次摸索,是想瞞天過海。
哭花了眼妝,洗落了胭脂,薩仁忘了抹淚:“對不起,赤那,如果我們相遇的第一天,我就不騙你,如果不是我喝多了酒,親親你的臉,如果我不讓你找到我的部落……”
隻記得當時在彩車旁保護,此時如何世人圍聚?
“我要走了。”
豪飲一口酒,爽聲大笑,翻身上馬,策馬清閒。
連笑話叔叔也勸我分開,看來,我的確不再屬於草原了。
重情重義,膽氣豪天,冇孤負薩仁的畢生相許。
語音樸拙,感天動地,卻冇能打動白無常,輕笑又問:“或許你們幾個能容下他們,部落裡的其彆人呢?”
管他是妖是神,他對薩仁到處保護,就不是好人。
兩隻大手交纏,自背後緊舒展住她,赤那將她的耳朵含在嘴裡。
世人皆唏噓,唯有赤那長笑:“長生天賜給我靈魂,就是讓我來愛薩仁的。不能和薩仁在一起,赤那為甚麼還要活著?”
草原如畫,五彩斑斕。
遙遙看著戀人拜彆期近,縱有豪傑膽氣,男人們也隻要連聲哀歎。
心兒疼碎,移不動紅靴,由他再抱一會兒,終有拜彆。
最疼不過心上人的眼淚。
暗自一聲歎,草原的男人更比中原交誼。
赤那舉刀,虎步生風,直衝白無常。
乘秋風扶搖飄落,男人們毫髮無傷。
聽過了赤那的誓詞,白無常仰天嬉笑:“這話說的,連我都想嫁給你。”
血泊泊,人義氣,直視白無常:“牧民說話不會繞圈圈,如果我部落的人容不下赤那和薩仁,就讓我的頭像拇指一樣永久長不返來!”
還是一副美麗的妝容,薩仁飄飄落下,卻站的與赤那很遠。
六合間,迴盪著他們的歌聲,另有含淚的祝賀:“赤那,薩仁,生了孩子後,必然要帶返來給我們看看!”
一句問話,觸怒了男人,有性烈如火的大漢抽出尖刀,削掉本身的拇指。
話音剛落,刀在麵前。
見事情已成定局,不必多說拜彆之苦,男人們卸下各自的配飾,作為告彆之禮。
頓時疼痛驟減,大漢細心一看,明顯另有血跡,拇指卻再次重生,無缺的連一條疤也冇留下。
彎刀隔空一劈,赤那再次豪言:“就算全草原的部落都容不下我們,我也不會分開薩仁!”
這句話,問了多餘,為與薩仁在一起,赤那不吝滿身腐敗,怎會不捨分開草原?
話輕的像花開的聲音,人悲的像霜後的夏葉。
嘴角有笑,淡眸哀苦,她不敢看赤那,悄悄啟唇:“赤那,我是妖,你是人,我們或許向來就不該該在一起。”
暗讚過赤那的癡情,白無常長歎:“與妖攀親,你曉得了局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