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藥油倒在皮膚上,覆在傷患處一揉搓。
纖細的手臂勾著他脖子,下巴擱在他肩上蹭了蹭,像在跟仆人撒嬌尋求安撫。
等人走了,柳毅才蹲下身來看章程。
章程就看準了這機會,趁他用心,神采猙獰的順手掄起了凳子朝他砸疇昔。
他曉得柳毅的秘聞,還是梗著脖子硬撐著,隻是放肆的氣勢消逝了一半:“關你屁事!我跟我女朋友吵架,用你多事!”
阮糖點點頭,她後腰很痛,站都站不直,更不成能走。
“忍著”
柳毅皺眉,欲向前。
財帛受限, 家中受氣,到了黌舍也冇安生日子過。
身後曲瀟瀟還在喊:“放屁!我糖糖目光纔沒這麼差看上這類渣滓人渣!”
裴亦丞幾近是全部武裝,臉上戴著玄色口罩,頭上玄色鴨舌帽也壓得很低。
嗓音降落陰冷:“你善後”
走動間,兩條小細腿在半空中閒逛。
柳毅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冇題目。
乾啥呢這是?!
“唔……嗯……“
裴亦丞壓下了竄上心頭的邪火,用力給她揉著傷處。
冇人管閒事, 也冇人敢插嘴。
柳毅畢竟是甲士,氣場不是這群還冇有步入過社會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能比較的。
“噢”阮糖悶悶應了聲。
“我就不!”太疼了,跟有人用刀子在身上刮肉一樣。
這裡邊兩人……
後腰處淤青了一大片,最嚴峻的處所另有血絲排泄。
一門之隔,兩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暴露了驚駭的神采。
一刹時的劇痛襲來,臉上赤色急劇消褪,盜汗涔涔,連腰都直不起來。
凳子砸落在地,章程也被踹翻在地,捂著腹部痛苦哀鳴。
柳毅眼神凜冽,跟刀子似的往人身上戳,嘲笑:“軍隊裡刺兒頭我見多了,你這類跟弱雞似的,連讓人訓的欲/望都冇有。”
走到半路,揹著的人就冇甚麼動靜了。
她趴在他肩上,表情非常安靜。
這段日子以來, 他因為之前阿誰男生退學的事而備受壓力, 父母找他說話,讓他收斂一點, 這回冇被牽涉下水是幸運,下次不必然另有這麼好運氣。
裴亦丞輕聲叫:“糖糖?”
之前在軍隊,裴亦丞動手要比現在重很多。
章程瞪著他,他也不惱,眼底都是玩味:“這回他動手還算輕的,你就偷著笑吧”
<br/>後腰處淤青若隱若現,他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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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也熟諳柳毅,當初軍訓的時候,他們班就在柳毅他們中間。
他一揉,她就節製不住痛呼,將臉埋在枕頭裡,假裝他聽不見:“好痛!我不要理你了!裴哥哥最壞了!”
裴亦丞都冇吃力就將她背起來了,帶人走之前,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想爬都冇爬起來的章程:“柳毅,報警”
章程一說話肚腹連著痛,疼地滿頭大汗還犟嘴:“你們給我等著!傷了我,你們絕冇好果子吃!”
隻要一雙眼睛裸/露在外,現在那雙通俗烏黑的眼瞳隻要無儘涼意。
聞聲曲瀟瀟說的話,柳毅眼一眯,饒有興味的說:“欺負女生?”
何況她也不是個甚麼好東西,不過是比其他女生更會裝狷介。
章程氣得肺都要炸了,神采跟調色盤一樣竄改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