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回過神,攏起外套。
他說,給他一千萬美金,給錢他就放人。
晴和,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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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帽簷壓得很低,微偏頭諦視著戰況,眼神專注,模糊有光。微抿起唇時,唇部線線條鋒利,有一種長年在疆場纔會有的剛毅感。
燕綏碰到越難處理的事越沉著。
陽光灑在燕安號的船麵上, 風平浪靜的海麵,透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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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俄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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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挾製船隻勝利,就要讓步交出贖金,這類做法無疑是對海盜的放縱。
燕綏腳踩實空中的刹時, 未束的長髮被風吹得湧向肩後, 暴露的脖頸苗條, 現在低頭留意腳下而微微曲折的弧度讓傅征有那麼一刻想到文雅的白日鵝。
她揉著被抓疼的肩膀,視野忍不住落在傅征身上。
鋪麵的海水潮意在陰涼處隨風一吹,緊緊貼著的皮膚。
她轉頭,瞭望海麵的目光轉向幾海裡外因為間隔而顯得不那麼龐大的商船。
燕綏的方向,能看到他小部分的側臉。
他驚駭地後退,一米八的年青男人嚴峻起來連前提反射的抵當都跟花拳繡腿一樣,一股腦全數號召出去。
路傍晚幾乎被對講機正中砸臉,驚險地避開,伸出去的手剛摸著陸嘯的衣袖就被對方跟甩小強一樣一把揮開。
機艙離空中有些高,燕綏下機時,螺旋槳轉動掀起的風波把她的風衣刹時拂向身後,她迎著風,像披著戰袍, 一身戰意。
相隔幾海裡正和水灰色兵艦遙遙對望的龐大商船上, 刻印著巨大的“燕安”二字。
邵建安設時目光龐大地看向傅征,那眼神直看得傅征皮緊。
燕綏不算高,一米七,骨架小,身材比例完美,腰細腿長。
燕綏透過玻璃往遠處的燕安號看了一眼,那目光彷彿能穿透統統停滯看到船長室普通,可實在隔著幾海裡,陽光激烈,她的視野裡隻要泛著白光的光圈。
現在抿唇不說話時,側臉線條溫和,在半是陽光半是陰暗的交界處,像是一幅毫無瑕疵的油畫,透著說不清的奧秘感。
對方態度倔強,鑒戒心實足,加上一船的人質,局麵一時墮入了死衚衕裡,走出來卻繞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