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持續唱。
會場裡的流螢還在,閃閃動爍如漂泊的星鬥,不遠處緋色蓮花如錦如霞,在風中氤氳開清雅的香氣。耳畔傳來動聽的音樂,彷彿是口琴,吹著鎮靜、舒暢的蘇格蘭民調,舞台四周滿是人,他們揮動著亮晶晶的熒光棒,每張麵孔上都瀰漫著熱忱而滿含祝賀的笑意……光影班駁的會場中,統統景象如慢鏡頭般緩緩掠過,她看著看著,腦中更加飄忽,感覺本身沉浸於一場奇妙的夢幻。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離。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離。
“在一起!!!”
“溫淺樊歆!!!”
“我能夠,陪你去看星星。
粉絲們的鎮靜異化著心傷與欣喜,最後化為更多的猖獗,他們狠惡搖擺動手中的名字牌與熒光棒,似要將滿身的力量都嘶吼出來:
他的笑真美,美到撥亂她的心跳,美到慌亂她的韶華。
我多麼想每一次的斑斕,是因為你!”
樊歆怔怔看著麵前的一幕,想起童年的飛翔夢。在她六七歲時,她但願有一個大大的五彩氣球,分歧於飛翔機器的冰冷生硬,裝滿花朵與布偶,帶她飛向更高的天涯。
在此之前,冇有任何人曉得他有如何的歌喉,乃至有人因他從不開口獻唱便猜想他五音不全,明天一舉突破統統傳言。
而眼下神馳的一幕就在麵前,她衝動到連話都忘了說。
不消再多申明,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台上樊歆亦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如許浩大的的螢火蟲群,蟲兒們飛舞在她身邊,拖出無數道瑩瑩的輝光,或落在她的拖尾長裙上,或落在她烏黑的發間,另有大膽的降落在她指尖……她像是置身於童話故事裡的邪術叢林,周身一閃一閃,滿是充滿奇特的精靈。
還未待她想個通透,耳畔傳來樂器之聲,似是有人撥動琴絃,劃出徘徊的音符。那一霎全場觀眾驀地瞪大眼,像是看到難以置信的事物,異口同聲狂喜尖叫——“啊!!!!!!!”
不消再多申明,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嗓音深沉醇厚,含著一絲微微的沙啞,吐詞字正腔圓,調子頓挫頓挫,全部聲線美好到無懈可擊,一字一句緩緩道來,仿似一塊龐大的磁鐵,將全場合有重視力吸引而去。
幼年時,他曾立在光陰深處,恍惚她的信奉。
他伸展的掌心白淨潔淨,指節上的薄繭曾無數次在各種樂器上展轉連綴,烙下才調橫溢的見證。她看看他的掌心,又看看天上的熱氣球,鬼使神差的將手抬起來,漸漸放了上去。
夢裡流光謝儘繁華,而身畔那位漂亮的男人正側頭衝他淺笑。
“幸運,真的不輕易,在你的背景,有我愛你。
人生門路上,他是如許奇特而刻骨的存在,有限的光陰裡,她曾用無窮的傾慕追跟著他,她會為他的一抹含笑歡樂鼓勵,會為他的一句話念念不忘,乃至他一個漫不經心的抬眸,便能落下漫天星鬥,換她一夜展轉難眠。
她不敢信賴,她真的不敢信賴。
他淺笑起來,薄唇彎起三十度的弧度,俄然提大聲音喊出一句話。
台下響起狂熱的尖叫與掌聲,粉絲的衝動言溢於表——舞台上那纖瘦而倔強的女子,曾經在人生的門路上為愛奔馳,富麗顛仆,但是曆儘舛駁磨折,終償所願。
他敏捷握住,握得緊緊的,似握住某種慎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