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殺不了她，她太強大，而你的寧郎還一向幫著她，乃至不吝重傷你。”導演瞅瞅樊歆的腰，“你腰上的傷口不就是他拿劍刺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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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後一群人呆呆瞅著，有人抬高聲音道：“這是……又進入魅姬的狀況了嗎？”

……

她滿含著淒婉的調子，一字一句低吟淺唱。與此同時，亭後傳出潺潺的琴音，不知是誰的纖纖十指撥動古箏的琴絃，樂色纏綿悱惻，如泣如訴。樊歆唱著唱著，倏然雙袖一甩，合著琴聲踏歌而舞。

她咯咯笑著，眸裡的淒愴更加濃烈，“但我忍了下來，因為跳崖前你曾說，轉世投胎後尋我相攜白頭……因而我就等，等你投胎轉世，等啊等，足足一千三百年……”

深雪當中紅衣舞翩躚。

溫淺：“……”

仍，為你一笑，甘守千年。”

舊事愈想愈刻骨，執念愈深愈傷人。亭謝裡的樊歆隻能不斷的跳，不斷的跳，將她與魅姬的那一腔癡情，連著那淒然的歌聲，跟著飛舞的水袖，翩躚的裙襬，十足傾瀉出來。

王導跟著瞪眼，“小李，飯能夠亂吃，話不能亂講！我拍了三十年的電影，從冇做過這類事！”

“為甚麼不悔？”

琴瑟相合，耳鬢廝磨，共看雙.飛燕。

※

到了亭榭當中，她朝“寧郎”看去。天涯的落日已完整滑下，即將入夜的光芒呈半藍半灰的陰暗，似墨藍的釉彩被襯著開來。男人的身軀立在一株高大的冬青樹下，翠綠的枝椏後，他眸光通俗，高鼻薄唇，五官清雋如玉。

而樊歆漸漸坐起家，對他的反應視若無睹。她呆呆坐地上，彷彿還沉浸在戲裡，斯須她環顧四周，捏動手裡的金簪，漸漸走開了。

“絲竹綿綿，素手纖纖，

她看向他，眸底的灰敗似香爐裡完整燃燒的灰，“前塵舊事，你再也記不起來……”

長衫青衣，執筆落墨，繪我傾世顏。

李崇柏眼裡閃過不甘，他明天撂下這句話就冇想過會報歉，因而道：“你剛纔明顯演得不好，必定是昨早晨跟導演通了氣，以是他放你一條就過！好給我尷尬！”

樊歆站著不動，彷彿在入迷，眼瞅著這感受要半途而廢，夜色中俄然傳出莫婉婉的聲音：“魅姬，他是溫淺！可他更是你的寧郎啊！”

……

樊歆愛溫淺，捨己救他，重傷不悔。

魅姬為了寧郎，在暗無天日的琴中展轉煎熬，寧郎卻回身愛上崇高的神女。

魅姬與樊歆，她們的癡情如出一轍，她們的不被愛何其類似……

樊歆想了想，點頭，“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千年就是一千個三百六十五天，從白天比及黑夜，從黑夜比及白天，一每天，一年年，時候無休無止……”

“找個合適的人來給樊歆對戲，更好地幫忙她入戲……你去組裡找個模樣端方的小年青來，換上男一的打扮，等我們的指令。”

“夠了！”溫淺打斷她的話，將手中的利劍冷冷拋下，“妖孽，你罪過滔天，六合不容，自行了斷吧！”

琴瑟相合，耳鬢廝磨，共看雙.飛燕。”

一旁副導演道：“昨晚我們都在現場，是看著樊歆練戲的。她找到了感受一條就過，這是她的氣力，可冇跟甚麼人通過氣。”

亭謝裡的樊歆腳步驀地一頓，好不輕易進入的狀況似因著這張麵孔的呈現拉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