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償一命,朕的皇孫在底下孤傲得很,就勞煩睿王妃去伴隨他吧。”劉光目光漸冷,指著盤子道,“毒酒,匕首,白綾,你選一樣自裁賠罪便可。”
一刻鐘後,皇後姍姍來遲。
“傳朕的旨意,睿王與睿王妃害死皇孫,其罪可誅,今廢去睿王劉鋸的封號,收回王府。”
“可……劉鋸也是兒子的弟弟。”太子垂首,“兒子與他雖有爭論,但老是擺在明麵兒上的,兒子也盼著他能好。”
睿王的手在她掌內心動了動,嘴裡不曉得嘀咕了一句甚麼話。
“他不曉得,皇後又曉得些甚麼呢?”劉光看向皇後。
睿王妃已是渾身生硬得不能動了,她死死地盯住睿王的手,不曉得他會挑選哪樣來結束她的性命。
太子在一旁又驚又怒,比武這麼多年,他竟然不知睿王的苦肉計也使得這般順手,真是藐視了。
“但念其心術並非全壞,厥後又能主動自首,也算是朽木可雕。”劉光看著麵前跪著的佳耦倆,道,“從本日起,劉鋸改封武安侯,擇日攜眷前去屬地,無召不得回京。”
睿王妃錯愕,“蹭”地一下昂首看他。
“不,殿下此次做得很對。”瑤光眼神閃動,可貴必定了一番太子,“兵法有雲,窮寇莫追。既然睿王已經被貶,殿下這番話便顯得尤其漂亮得體,看似軟弱實則分量極重。”
“甚麼意義?”
劉光手一頓,眼目直射向他:“峻厲?彆忘了,你但是落空了一個嫡子。”
皇後鬆了一口氣,眼中隱有欣喜。對,對於陛下這般的狠心腸就是要走曲線救國的門路,不能硬頂。
睿王妃心中已是大駭,麵色都慘白了很多,聽聞睿王的話還是順服地點了點頭:“妻以夫貴,妾身曉得該如何行事。”
皇後挺直了脊背,道:“妾身辦理後宮數千人,哪能事事曉得?這苦茶如何又和炊事房的宮女牽涉上了?妾身委實是不知了。”
睿王妃膝行了幾步,跪在了睿王的身側,堂而皇之地握住了睿王的手,笑著墮淚:“兒媳明白,兒媳有王爺庇護,兒媳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是此生足矣。”
待入了宮,見到了從甘泉宮搜出來的隨身侍女的時候,睿王妃心中約莫曉得這一關本身是躲不過了。
“君父,兒子做不到。”睿王攥緊了拳頭,低著頭,額頭上的汗水都落在了地板上,暈成了一個個小圈兒,“綠芙是兒子的老婆,自嫁入王府以來,她勤懇無能,無一不好。兒子不能護著她就罷了,絕冇有親手結束了她的事理……”
“陛上麵前,殿下真是這般說的?”瑤光坐在床上,抿唇道。
“一派胡言!”皇後萬年穩定的麵龐終究呈現了一絲裂縫,她大聲斥責睿王,而後便轉頭向陛下道,“陛下,鋸兒護妻心切,您可千萬彆挺他的啊,他甚麼都不曉得啊!”
睿王一樣惶恐了一瞬,轉頭看向皇後,似在求救。
“兒子要學的還很多,君父能夠漸漸教誨兒子,兒子雖資質不敷,但勤能補拙。”太子昂首,目光閃閃。
睿王妃脊背一僵,麵色已經丟臉至極。
“陛下,睿王妃雖有罪,稍稍經驗一番便可,不必取了她的性命罷。”皇後回身討情。
……
這還是父子二人第一次開誠佈公地議論此事。
徐秀帶著一名內侍上前,內侍手中托著木盤,上麵放著“老三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