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能救得此世的仙沉眠在冰雪深處，再醒不來。

“她已經魂飛魄散了。”上天答，“找不到的。”

……

……

鬱九歌聽到不夜天墜毀的動靜時，間隔夜言分開九重台的那天，已疇昔好幾日了。

祭天勝利了。

不管你在哪，是生是死，我都隻想和你在一起。

便在他閉上眼的這一刹時，整座九重台崩潰崩塌，碎玉朝下方的冰天雪地墜落，飛雪狂舞，將碎玉悉數袒護，今先人間再無九重台。

這一劍過後，天雷立時停了。

因而舉起劍來，悄悄一劃，傷了仆人的天子劍震驚幾下，轟然碎裂。

然不夜天也冇有能讓淩夜返來的體例, 因而強撐著的最後一根弦完整崩斷，眼裡有血淚流出, 夜言於頃刻間走火入魔, 而後拔刀, 殺了麵前的夜寒天。

久到有麾下修者不顧尊卑，強上玉台，勸他儘快與兩尊彙合，挽救百姓百姓於水火當中，他也隻是微微抬眼，安靜道：“這與我何乾？”

就如許，不夜天墜毀，夜言被壓上天底，再未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飛雪終究停止狂舞，然人間儘毀，統統都歸於寂滅。

可現在，淩夜已經不在了。

有人開首，搶先叛出九重台，其他修者也跟著照做。

她人都不在了，那裡還值得記念？

趁著夜族人的驚呆，夜言再度出刀，一人一刀，把他們殺了個潔淨。

他安靜地坐著，安靜地看日升月落，安靜地看有人逃到此地，哭著求他脫手，再哭著唾罵他，後哭著持續流亡，他從始至終都冇動上一動，冷眼旁觀百姓大變，渾然此世逼真與他何乾。

走到一個洞天外，他認得這是他和淩夜初度相逢之地，是對他來講最值得記唸的處所。

鬱九歌對著這道傳信看了好久。

淩夜在這世上活了那麼多年，走過那麼多處所，留下那麼多陳跡，如何能夠不相乾？

過了好久，他輕聲道：“那我這成仙另有何用？”

上天答：“……重生不了。”

音落，斷骨狠狠插入樓台。

時候緊急，他二人籌議一番，便傳信給鬱九歌，言道不太短短三日，塵寰便已有無數凡人滅亡，浩繁王朝毀滅；還道修者世家人才儘出，也皆是戰死，如若他再不脫手，這場災害將很快延長到九重台，屆時再想處理，那就是雪上加霜，難上加難。

淩夜死了。

走到一座山下，他認得這山是他和淩夜曾攀爬過的；

成仙的話，是不是就能找到淩夜了？

修者神采劇變。

她拔的是淩夜的斷骨刀。

垂垂的，麵前變得暗淡，恍惚一片。見都到了這個時候，也冇像彆人那樣，能瞥見淩夜來帶本身走，鬱九歌彎了彎唇，旋即閉上眼，墮入了永久的甜睡。

許是感到到人間有人成仙，遠處模糊傳來的異獸動靜突然停歇。無數生靈朝著九重台的方向納頭便拜，鬱九歌卻不管不顧，隻召來上天，扣問該如何重生淩夜。

可饒是如此, 單單看著這把刀, 都要被其上死意困住心神, 再離開不得。

這途中，即便剛好遇見正在殘虐著的異獸，他也冇有逗留，更冇有脫手。

上天還要再說些甚麼，他擺了擺手，將上天送走。

他走遍他和淩夜一起走過的統統處所，每一步都走得麻痹不堪，卻也每一步都走得更加安靜，眸中再無半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