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當中怒雷如波瀾,澎湃而來,道道雷霆如同利劍,有劈開六合的威勢,彷彿在演示奇妙的劍法,每一劍無跡可尋,卻又傷痛入骨。祖仙本來穿的是那種長袍的寬袖,在天雷的轟擊之下,顯得更加襤褸了。敖寧保持住神智,長袖揮動,向上拂去,長袖中靈氣暴湧而出,在空中仿若繩索,絞住了數道閃電,而接下來數道閃電相擊,相互抵消了。這一拂袖看似平常,使出的時候,卻奇妙的彷彿天成,又如同羚羊掛角,不但管用,並且蕭灑,大有談笑之間,仇敵灰飛煙滅的感受。
風中有血,飄飛的血,金色的血。
敖寧禦劍如飛,劍光閃動,一時之間,劍意沖天,劍意如潮,劍意如月,劍意如歌。
這類詭異的氣象呈現,產生了一種好像末日的美感。近百裡的妖魔與人類抬首,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比擬於劍的輕靈,刀勢沉重,恍若千鈞巨石,刀若山嶽,刀若猛龍,刀若驚雷。
現在的他,醜態畢露。
敖寧左刀右劍,仿若舞起,卻又仿若醉倒。刀劍起舞,少年嘴角淺笑,萬丈雷霆落下,好似某種臆想中的環境,在這一刻,這三種環境卻完美的融在一起,少年揮動刀劍,不竭抗擊下落下的雷霆。敖寧的身姿舞動,仿若包含某種奧妙的法例,識海當中,祖仙卻在沉著的看著,識海中的祖仙,並未昏倒疇昔,相反,固然他依存在小小的一隅,但是凝練以後的精力力反而更能察看內裡的環境。
敖寧的那隻玄色的眼瞳並不屬於他本身,而是屬於祖仙的,在某個角度上來講,現在,敖寧與祖仙在爭奪著這具軀體。敖寧的行動停了下來,這具軀體的原仆人比他設想的更加冒死,果斷不肯放棄對這幅軀體的一點點節製權,並且就像牛皮糖一樣,粘住了就丟不掉,一點點蠶食著識海,甚是煩人。
血的味道並不腥臭,反而帶著奇特的香味,彷彿是甚麼罕見的珍羞甘旨普通。香味四溢,焦飛聞到以後,竟然呈現了難以設想的食慾。而半空當中,敖寧嘴角暴露了諷刺的笑意。
“大日天葬,”敖寧緩緩的道,一字一頓,龐大的火球從空中來臨,彷彿要耗費眾生的朝氣,化為灰塵。
但是現在,識海中的祖仙展開了雙目,鋒利的眼神,彷彿要洞穿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