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有些驚詫，“甚麼？”

慶豐帝對林雲熙道：“你可認得他？”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平。

唐修儀微微一顫，福身道：“是。”昂首看向林雲熙，緩緩道：“太醫診斷，皇後孃娘是用了相剋之物，昏倒不醒。”

林雲熙心下微微一緩，麵色安靜，“唐姐姐想說甚麼？”

林雲熙道：“碧芷，你但是有甚麼要說的？”

林雲熙臉上一愣，旋即道：“還望唐姐姐明示。”

林雲熙對他微微點頭，轉向慶豐帝，“妾身如果然用此法，該如何估計茯藜香的用量？這香味道又不淺，若妾身用了大量的茯藜香，難保不被皇後孃娘身邊的人聞出來；如果不想被人發覺，又如何包管能起到感化？”

唐修儀急道：“賢人忘了麼，這另有個證人呢！”她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個內侍，眉宇間有些煩躁和不安。

林雲熙躬身施禮道：“妾身見過賢人，賢人頤安百益。”又對著唐修儀微一福身，“唐修儀萬安。”

秦路道：“兩月前他偷了夫人陪嫁的一副景泰藍首麵和一柄金絲楠木鑲玉快意，被主子發覺，夫民氣慈，並未報給內侍監，隻叫主子打收回去了。”

跪在地上的內侍忙叩首道：“主子不敢扯謊！主子不敢扯謊！主子雖被打收回了昭陽殿，但主子仁慈，主子一心隻向著主子！若不是……若不是……”

青菱碧芷對望了一眼，思考半晌，都搖點頭，青菱道：“主子用的東西奴婢都親身驗過，絕冇有相剋的吃食！”

她徑直帶了青菱碧芷隨魏少監往重華宮去，宣政殿表裡鑒戒森嚴，出入轉角之處站著很多麵熟的內侍。

林雲熙一怔，“快請出去。”

林雲熙驀地一驚，皇後不好，賢人相請？再聯絡琥琳所說，心下微微一窒，帶著模糊的不安與寒意。隻是她麵上還是一派安靜，和聲道：“本宮曉得了，多謝魏大人。”

殿中的太醫以院判崔世忠領頭，他是醫藥世家出身，一家三代皆是太病院院判，可說是國醫聖手。崔世忠躬身施禮道：“臣與太病院幾位國手共同會診，不會有錯。”

唐修儀滿臉不成置信，驚呼道：“賢人？！”

“起來吧。”慶豐帝聲音淡淡，對服侍在旁的內侍道：“去宣昭陽殿的首級少監來。”當即便有人去了。

冇多少時候，秦路便到了鳳寰閣。慶豐帝也未幾問，等他見過禮，就讓他認人，秦路看了阿誰內侍一會兒，恭聲回稟道：“這是前兩個月昭陽殿調出去的內侍。”

唐修儀看了慶豐帝一眼，道：“本日荷花宴上，皇後孃孃的蜜酒中有一味蓂莞草，如果碰到茯藜香，會令人體虛氣短。而容mm本日贈送柔嘉的那朵宮花上，恰好有茯藜香的氣味。皇後孃娘與柔嘉靠得近，又說了那麼一會兒話，纔會感染藥性，昏倒不醒。”

林雲熙衝他微微點頭，“賢人傳我來此，我已到了，勞煩李大人通傳一聲。”

董嬤嬤會心，笑道：“是，老奴這就命人籌辦肩輿。”

林雲熙瞥了他一眼，“當不起，有著盜竊名聲的主子，我可不敢當這類人的主子。”

跪在地上的內侍顫顫巍巍地昂首，暴露一張淺顯無奇的臉來。

他連連叩首道：“主子該死！主子該死！隻是主子所言句句失實，還望賢人明察！”

林雲熙看著慶豐帝，“賢人也感覺是妾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