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儀急道:“賢人忘了麼,這另有個證人呢!”她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個內侍,眉宇間有些煩躁和不安。
林雲熙點點頭,道:“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崔院判解惑。”
林雲熙心下一沉,唐修儀真是費經心機惟扳倒她。不管這內侍說了甚麼,她如果認了,便是暗害皇後其罪當誅;如果不認,便是聽任部下的主子去死,這等涼薄,將來另有誰肯為她儘忠?
“相剋?”林雲熙不解,轉向青菱碧芷,“你們本日與我一道去的,席上可有甚麼相剋的吃食嗎?”
唐修儀滿臉不成置信,驚呼道:“賢人?!”
唐修儀道:“本就是昭陽殿的人,徽容夫人當然眼熟。”
林雲熙略皺皺眉,慶豐帝也有些不悅隧道:“這是甚麼話?”
林雲熙淡淡一笑,對著中間的太醫問,“皇後孃娘是用了相剋之物才昏倒麼?”
林雲熙轉頭對著董嬤嬤道:“嬤嬤且在宮裡,叫青菱碧芷跟著我就是。”
林雲熙心下迷惑,麵上卻不露聲色,隻道:“看著是有些眼熟,隻是妾身不記得了。”
那內侍渾身一顫,唐修儀道:“你且一五一十與你的好主子說來,她既然做了,自不會不管你的死活。”
崔世忠一愣,看向服侍皇後的宮女。
慶豐帝對林雲熙道:“你可認得他?”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平。
慶豐帝“嗯?”了一聲,“如何回事?”
董嬤嬤也皺起眉,她緩緩道:“相剋之物並不止在吃食上,胭脂水粉乃至湯藥花草都有能夠,青菱你們再想想。”
慶豐帝指了指唐修儀,“你來講。”
跪在地上的內侍顫顫巍巍地昂首,暴露一張淺顯無奇的臉來。
“我宮裡的?”林雲熙搖點頭,“恕mm記性不好,昭陽殿上高低下也有近十個內侍,哪能個個都記得?”她頓一頓,“不如叫mm宮裡的首級少監來認一認,他管著內侍,天然比我清楚。”
兩人低頭深思,還是點頭。碧芷遊移了一下,似是想說甚麼,旋即又低下頭去。
林雲熙衝他微微點頭,“賢人傳我來此,我已到了,勞煩李大人通傳一聲。”
魏少監進了殿內,躬身行了一禮,“夫人頤安百益。”
慶豐帝又道:“隻是朕觀林卿為人,當不會胡塗至此。”
林雲熙內心固然有些嚴峻,臉上卻還是氣定神閒的模樣。
他連連叩首道:“主子該死!主子該死!隻是主子所言句句失實,還望賢人明察!”
崔世忠連連搖手道:“不敢,夫人直說便是。”
“起來吧。”慶豐帝聲音淡淡,對服侍在旁的內侍道:“去宣昭陽殿的首級少監來。”當即便有人去了。
李順道:“是,老奴這就去。”他出來了半晌,出來道:“賢人請您出來。”
林雲熙看著慶豐帝,“賢人也感覺是妾身做的?”
唐修儀怔了怔,看向慶豐帝。慶豐帝不語,還是是木無神采的模樣。
慶豐帝微微低頭,“也好。”
殿中的太醫以院判崔世忠領頭,他是醫藥世家出身,一家三代皆是太病院院判,可說是國醫聖手。崔世忠躬身施禮道:“臣與太病院幾位國手共同會診,不會有錯。”
慶豐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林雲熙氣定神閒回望疇昔,眸中一片腐敗。慶豐帝垂下眼眸,“林卿當真不曉得?”
唐修儀一驚,從速福身,“妾身一時蒙了心,言語無狀,請賢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