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吻落在她臉上、唇上頸上……展轉向下,帶著令人顫栗的和順,羅帶輕解,玉簪逶地,青絲散落在榻上,抬眸便可瞥見那一樹映托了半天粉紅的杏花,一室春光。
落款是“慶豐七年初春,昭陽殿西。承璟。”大宋皇室姓周,傳到現在是承字輩,從王字,承璟恰是慶豐帝的名諱。
慶豐帝聲音暖和,帶著淡淡地感喟,“朕彷彿好久冇有如許悠然安好的光陰了。”林雲熙“噗哧”一笑,“若冇有您執掌天下,管理有方,妾身哪得這麼落拓?”
林雲熙嗔了他兩眼,跺頓腳,又不好發作聲音去滋擾他,隻得歸去重新梳了頭髮。
慶豐帝朗聲笑道:“慣會說好聽的。”他頓一頓,“昨日原是說好來用晚膳的,最後卻去了陳氏那邊。朕這些天蕭瑟你了,你可怪朕?”
慶豐帝好笑地揉揉她的發頂,“曉得你不懂!”見林雲熙沮喪低眉,又笑道:“鐵觀音湯色金黃,香味稠密,有止渴生津、健脾暖胃之效。以山泉沖泡為佳,最好用沸水。嗯……雖味道普通,但總算送對了時候。”
但就林雲熙如許連棗紅色與嫣紅色都分不清的看來,已是非常不錯的了。
攜著林雲熙的手走到窗邊,一勾彎月遙遙在天涯,月色如水銀般直直傾斜下來,全部昭陽殿像是覆蓋在淡淡的水華當中。月光下的昭陽殿金環玉璫,寶瓦琉璃粼粼如水波輕漾,富強的花葉彷彿蓋了一層雪色的薄紗,盈然生輝。
很久,慶豐帝才站起家來伸伸懶腰,林雲熙忙叫人奉了一盞清茶,親身遞到他手裡。
她忍不住轉到書桌正前細細去看,“春雨悠然,杏花嬌媚,當真是惟妙惟肖。”卻也僅僅是惟妙惟肖,慶豐帝畫得恍若真花,但略帶匠氣,神韻不敷。
林雲熙握住他的手,放在小腹上,神采緋紅,卻極是當真隧道:“妾身入宮近一年了,卻一點動靜也無。男為陽,女為陰,生兒育女本就是女子的任務,何況……何況妾身也很想給賢人生個孩子的。”說道最後細弱蚊吟,幾不成聞。
林雲熙輕手重腳地披衣起家,廣大的寢衣和婉地貼在身上,側襟上繡著淺紫的鳶尾花,素淨清雅。
林雲熙臉上一紅,啐道:“殿外那幾樹還不敷您瞧的,偏要看我這幾朵?”
慶豐帝“哧”一聲笑,揉亂她的頭髮,“小狹促鬼!”
臉上滾燙,推推上麵阿誰端倪含笑、目光灼灼的混蛋,“聖~~人~~”這還是白日呢!白日宣淫神馬的至心HOLD不住好麼?!
董嬤嬤笑眯眯地點頭,“好好好!是揉亂的。”賢人跟主子豪情不錯,就是喜好逗主子,還不肯順著毛捋。
慶豐帝輕呷了一口,“唔~這是鐵觀音?”
慶豐帝戲謔道:“誰說朕看你了,朕明顯在看林卿頭上那幾朵春杏來著。”
林雲熙笑著推推他,“賢人還不去看摺子?早一會兒看完,我們早一會兒出去,就不消在屋裡這麼眼巴巴地望著了。”
慶豐帝從前麵抱住她,頭擱在她肩上,拿一支醮滿墨的紫毫小楷塞進她手裡,“朕可貴畫畫,林卿無妨題詩一句?”
而前者早就老神在在地做回桌前,喝一口清茶,提筆批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