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婉儀和陳婉儀都起來吧。”皇後淡淡道:“麗婉儀,本日之事,我禁你一月的足,好好呆在寢宮裡學學端方,你可有貳言?”
胡青青俄然道:“蕭充容來找林姐姐說這些做甚麼?”蕭充容一怔,胡青青又道:“充容意有所指,想教唆宮中姐妹的乾係麼?宮中大小事件天然有皇後孃娘主理,娘娘做不了主的另有太皇太後在、賢人在,充容想說甚麼?是皇後苛責後宮世人了,還是對賢人皇後今後賞了哪些人甚麼東西有所不滿?”
話未說完,就被身邊的謙充容拉了拉衣角,有些不甘地住了嘴。
林雲熙淡淡道:“子曰:‘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隻修身二字罷了。”陳婉儀麵色一頓,斂了笑意,微微垂眸。
襄婕妤挑一挑眉,“我還倒是甚麼事兒呢。”
方薇大怒,隨即卻僵住了,一張俏臉漲得微紅,“你!”
聽到這話的世人倒吸一口寒氣,甄婉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和林雲熙在氣質上有那麼點類似,都是清麗那一類,隻是甄婉儀嫻雅雍容一些,不比林雲熙天姿靈秀、氣質脫俗。
又對陳婉儀道:“這位mm可知君子重德?”陳婉儀一愣,笑道:“還請姐姐見教。”
胡青青臉上一紅,“姐姐說話還是這般,mm都不知該說甚麼好了。”林雲熙輕笑一聲。
林雲熙心下一凜,起家福禮道:“娘娘繆讚了。姑射仙子乃掌雪之神,《黃帝篇》也有記錄:‘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山上有神人焉,吸風飲露,不食五穀,心如淵泉,形如處女。不偎不愛,仙聖為之臣。’妾身身處塵凡當中,哪能及得上神人?”頓了頓,又道:“即使麵貌有一二分類似,也是形仿而神不似,神人淡泊高潔,不食人間炊火,怎是妾身一介凡人可比的?”
蕭充容低聲道:“前日皇後孃娘俄然召宮中姐妹一聚,說是尚宮局新進了些深海珊瑚,讓姐妹們去挑一些,做盆景或是打磨成金飾皆可。”
“你!”方薇怒道:“你猖獗!小小一個芳儀,敢這麼說話,你是想以下犯上嗎?!”
林雲熙笑道:“我懂。君子貴在交心,而不是好處所趨。我們不止相處朝夕,更在今後天長地久的光陰裡,隻要你是至心,我怎會不是?”
世人一驚,儘皆起家,“妾身不敢。”
蕭充容神采一白,手也緊緊攥住了袖口。林雲熙笑道:“姐姐明天不過來與我打聲號召罷了,既然見過了,mm就先告彆了。”蕭充容神情有些恍忽,目光微微渙散,聽到林雲熙這麼說,愣愣地點了點頭。
襄婕妤道:“容mm在說甚麼呢?”林雲熙笑得雲淡風輕,“不過聊一聊《論語》,姐姐也想聽?”
皇後又道:“孟芳儀。”
林雲熙笑笑,道:“深海珊瑚光彩圓潤,品格好的在夜裡會有瑩瑩珠光,非常可貴。”蕭充容道:“恰是。妾身挑了少量,叫尚宮局的做了一支綴珠胡蝶釵並上一副耳環,款式都很都雅。”
皇後俄然道:“《清閒遊》中寫:‘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禦飛龍,而遊乎四海以外。’容mm超凡脫俗,神仙儀資,堪比姑射。”
孟芳儀嘲笑,“我說甚麼了,讓麗婉儀這麼氣急廢弛地開口訓人。”
方薇似是恍然驚醒,神采一陣慘白,腳下一軟,竟直接癱坐在地上。陳婉儀忙伸手去扶她,方薇就著陳婉儀的手漸漸站起家來,低下頭,“皇後孃娘,妾身…妾身……”